卿小可撇撇嘴,还是下了马,此等景象在五明山是一定看不到的,那里的人性格暴躁,好争斗,多欺诈,瞪大双眼盯着还有耍奸使诈不给钱的,似眼前这位,不要说瓜被吃光,人怕都得被拐走。
真是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苏健随手抓了一把钱丢进老农脚边的竹筐里,抱了两个大瓜,放在两匹马的面前,挥掌拍裂,一掰数瓣,让两匹马先吃。
这才将自己选定的好瓜,操刀切成十六瓣,递给了卿小可一块。
卿小可摇了摇头,举起双手给苏健看,她的小手绵软娇嫩,掌心却黑乎乎的满是污渍,瓜农准备了一盆水供客人洗手,只是那水脏的很吓人。问老农讨水,老农懒得动弹,只是随手向林间指了指,说那里有条小溪。
苏健对卿小可说:“你先坐着,我去打水。”
时值正午,阳光普照,四周只有一个慵懒的老瓜农,卿小可年纪虽不大,修为却不低,对付一个庄稼汉自是绰绰有余,苏健放心地拿起水囊钻进了树林。
树林深处有条小溪,溪水潺潺,清澈甘甜,苏健洗了手和脸,含了一口漱了嘴,这才灌满水囊往回走,左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卿小可却不见了。
那个瓜农还在,正站在一旁的树丛里小解。
苏健劈手拽住瓜农,急问卿小可去了哪。瓜农哇哇一阵大叫,手掐脖子吐出半截舌头,原来是个哑巴,哑巴虽然不能说话,却也不傻,一番飞快的比划后,苏健明白过来:“你是说刚才打那方向来了两个人,他们说了几句话,她就跟着他们走了?”
哑巴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他又指了指苏健的马,比划了两下,再向前方一指。
“你是说让我赶紧追过去?”
哑巴瓜农眉花眼笑,再次挑起大拇指。这老农一脸的忠厚,并无什么可疑之处,附近一切安好,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苏健松了口气,心想多半是苏厦、邬天佑他们过来把卿小可接走了,刚要松口气,心里陡然一震:他们既然来了,为何不等等自己再走?就算要走也该沿着原路返回,怎么却去向乱坟岗的方向?
“你在说谎!”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架在了瓜农脖子上。
瓜农大惊失色,双手卡着自己的脖子,吐出半截舌头,双手拼命摇摆,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完全是无辜的。正在僵持间,苏厦、邬天佑和苏浪骑着马赶了过来,见如此情形,三人都吃了一惊,急问何故。
苏健一见三人,顿时面若灰土:卿小可真出事了。
他究竟年轻少磨炼,遇到这样的大事不禁心乱如麻,一时潸然泪下,拖着哭腔道:“小可让人掳走了。”
待得知卿小可被两个陌生人带走后,苏厦也是惊恐万端,不知所措,倒是邬天佑经的事多些,稍能沉得住气。他仔细盘问了哑巴,察言观色,认定他没有说谎,便又四周看了一圈,对苏家兄弟说:“江南鉴证大会在即,各方来人不少,小可妹妹或许是遇到了什么熟人也说不定。咱们还是先找到人再说。”苏厦唔唔应了两声,转身对苏浪说:“你留在此处,看住此人,等我们回来。”
目送三人走远了,苏浪拿起一块切好的西瓜,看了看,随手丢了,自从瓜堆里选了一个,挥掌一切两半,丢了一半,抱着另一半,在瓜农的竹床上安然躺下,翘起二郎腿,一边吃,一边笑嘻嘻地望着那个哑巴瓜农:“行啦,就不要装神弄鬼了,你唬的了他们,却哄不过我。还愣着作甚,把人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