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一眼才同时快步离去。
“二哥,我怎么感觉那些文武看咱们的眼光,就好像是恨不得要杀了咱们一样?你说这朝廷不会……”
“嘘……”郑之虎站在客栈的门旁,闻言连忙示意郑之豹噤声,这才左右看了一眼门外。
直到可以确定门外无人后,他才转身摇头道。
“三弟,出门在外不比在家,小心隔墙有耳。”
“好了二哥,你看都看了,肯定是确定没人了,你还是赶紧和我说说吧,要不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稳。”郑之豹点了点头,又急忙催促了一声,这才让郑之虎想了想后答道。
“如果你说不放心朝廷,我认为倒是没有必要,你我兄弟三人都见过陛下,陛下也一直在赞扬我等不说,如今战争也已经完事,陛下要真有卸磨杀驴的念头,恐怕现在的你我已经在大牢里了。”
“那为什么那些文武会用那种仇视的目光看咱们?咱们兄弟好像没有得罪过他们吧?”
郑之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想通其中的缘由。
“没有得罪?呵呵……”
却不想听到三弟的话,郑之虎直接冷冷一笑道:“那我问你,咱们大明朝哪里的官员最多?”
“这还用说,自然是南方了,在南方士子的眼里,北方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要不是当初太祖分出了南北榜,我估计这北方还能不能有做官的都不一定了。”
郑之豹撇了撇嘴,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是啊,咱们这朝廷自然是南方的官员多,而且还多是南方的官员身居要职,而你我兄弟前些年干的那些事,呵呵……”
摇了摇头,郑之虎发现自己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这三弟居然还是没有听懂,顿时也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带兵打仗这三弟是样样精通,结果对待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就看不透了。
但心中嘀咕归嘀咕,这解释还是要说的。
“咱们兄弟那些年当海盗,做的就是杀富济贫的买卖,你想想那些能走私的士绅,谁家在朝廷里会没有人?”
“而且他们手中的那些地,也要指着那些佃户去种,结果这几年连年受灾,咱们又招收了那么多的佃户加入咱们郑家的军伍,你想想仅凭这两件事,他们会不恨咱们嘛?”
“正所谓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仇是肯定有了。”
听完郑之虎的话,郑之豹也终于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平常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抹阴沉。
“那这样下去,咱们兄弟又为什么要接受朝廷的诏安?这不是咱们自投罗网,等着那些官员弹劾咱们嘛?”
郑之豹没有心机,但并不代表他就傻,听完二哥的话,他也想到了论心机和嘴皮子,他们兄弟三人怕是都比不上那些文官的一成。
如此一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哪有继续当他们海盗来的自在?
“想要对付咱们,那也要有把柄才行,何况你我兄弟手握兵……”
“算了,这件事你就别考虑了,你就记着大哥肯定都已经想明白了,咱们只需要听着就好。”
说到一半,郑之虎突然闭嘴不言,但其中的意思却已经溢于言表。
只是让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自认为无人偷听的谈论,却很快就要落在了朱由检的御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