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明明聊的都是家常,但景行莫名觉得有趣得很,不自觉地便放下手里的棋谱,只专心看着那边。
“公子,姑娘,”听竹苑的门突然被推开,守门的小厮站在门口,微微躬了躬身子,“前院来报,说昌盛侯世子来了,要见姑娘。”
“见我?”薛姝眨了眨眼,随即便是一脸不耐烦,“婚都退了,见我干什么,不见!”
“这……”小厮一下犯了难,犹豫地看向薛琛。
虽然众人都知道昌盛侯府的侯爵之位恐怕是保不住了,但是如今,圣旨到底是还没下来,侯府还是侯府,世子也还是世子,实在是不敢怠慢啊。
薛琛手上加快了动作,几下的功夫就把面团揉好丢进坛子里,又利索地脱下围裙,换上一袭大袖,转眼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你在这儿等着,不要进厨房,不要乱动——景行,你看着点。”
说完,薛琛便径直走了。
一个将要没落的侯府世子,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但是牵扯到薛姝,他总是要多费点心的。
就是得格外注意着时辰,若是出去久了,那面团一发酵过度,可是会影响口感的。
到时候薛姝指定得闹。
薛琛走后,院子里便只剩下了景行和薛姝。
薛姝站在廊下,四周看了一圈,有些疑惑地道:“怎么没见着岁寒?”
“再过不久,他就要去往白鹿洞书院,你哥哥怕他过去之后不适应,就在京中给他找了一家书院,叫他先过去习惯两天。”景行耐心地给她解释道。
薛姝点点头,眼珠一转,便溜去了厨房。
景行早就知道她不会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只好也认命般的站起了身,也跟了进去。
方才薛琛走之前让他看着薛姝。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薛姝毁了他的面,这账他要找景行算。
可不是得看紧一点吗。
——
前厅,盛故听到脚步声便急忙回头,看到的却不是薛姝,于是眼中显而易见的划过一丝失望:“薛公子,我要见的是薛姑娘,还请公子回去吧。”
薛琛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径直在首位上落了座,道:“盛世子与我家非亲非故的,姝儿又是未嫁女,怎能让你说见就见?”
盛故脸色一暗,自嘲般的笑了笑,道:“如今这一切,不正是薛姑娘想要看到的吗?怎么,如今我遂了薛姑娘的意,薛姑娘怎么又不肯见我了?”
闻言,薛琛转头打量了他一眼。
他和薛姝的长相都更像薛陆氏,偏向于镇北侯府一家,皆生着一双凤眼。
不同的是,薛姝眼型微圆,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假象,而薛琛就不一样了,他眼型狭长,极富攻击性,平日里在薛姝面前倒是不显什么,此时面对外人,一眼过去,便叫盛故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盛世子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薛琛语气微冷,“你与姝儿亲事已退,再无任何关系,我倒是想知道,我家姝儿是想看到什么?你又遂了她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