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这一来一去,用了不少时间,当他再回到府衙客栈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陈烁也才刚被沈尚书放走,临走还被嘱咐了一句,叫他明天再来。
陈烁是咬着牙走的,经过景行身边的时候,景行甚至隐隐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看得出来,那是相当生气了。
景行扯了扯嘴角,眼角的余光还没收回来,便撇到了一抹暗色极快地在门外闪了一下。
于是景行对着沈尚书拱了拱手,便先行回了房间。
景一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见自家主子推门进来,景一面上一喜,连忙恭敬地将手中的信递了上去:“主子,属下刚从薛姑娘那回来,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跟薛姑娘说了,这是薛姑娘给您的回信!”
景行眉梢微微一挑,心中荡开一股暖意。
自家小姑娘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惦念着他,哪怕他没有亲自过去,小姑娘非但没有怪他,甚至还写了信。
这份心意啊,他……
景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又万分珍重地把信纸展了开,一枝红杏出墙的简画便出现在他眼前。
景行面色一僵。
作画讲究最大的就是这线条,一定要粗细得当,流畅自然,薛姝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手自然是稳的。
但是眼前这幅画,线条却又粗又硬,简直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一看就知道作画的人心中是闷着一股怒气的。
景行眼睫微颤,目光落到景一身上时,已经隐隐带上了些杀气:“你跟姝儿说了什么?”
景一对别的不敏锐,但是对自家主子的反应那是相当敏锐的,一听这语气,便知道这信里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于是他连忙打了个激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嘴就已经把自己说过的话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他说的话本来就不多,于是,景一这才刚回来没一会儿,便又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压迫感。
景行看着手上那张信纸,再看看景一,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件事,他不欲瞒着薛姝,
他跟那位杨姑娘之间确实也没什么,本就是偶遇,他想着这姑娘是杨家本家的人,或许能问出来什么隐秘之事,就跟那位杨姑娘走了一段,二人之间离得八丈远,更是什么私密的话题都没聊,一开口,聊的就是正事。
但是这事,只能由他自己去说才行,到时候小姑娘不管是生气,或是别的反应,他也好能把人哄住,也能及时把误会解开,可现在倒好了,这话被外人捅出去了,那在薛姝心里,难免就会觉得他是红杏出墙了。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信纸上,那用粗硬线条画出来的红杏出墙图。
景一被自家主子浑身的气势压得死死的,但是主子半晌又不说话,景一只好试探地抬起头,看向自家主子。
结果,正好跟自家主子的目光撞上。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屋里也没有掌灯,只有窗外温和的月光倾泻而入。
在这样温和的月光下,似乎万物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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