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以身相许,景行的脸色又沉了些:“姝儿,不可胡言乱语。”
“我才没有胡言乱语,我可是认……”
话才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尽数被景行以唇堵了回去。
要不是顾念着小姑娘身上有伤,他说什么也得让小姑娘好好长长记性,看她还敢不敢什么话都往外说。
哪怕景行没有缚住薛姝的手,但薛姝依旧挣不脱他,只有咬紧牙关,死守底线的份儿。
*
二人在屋里折腾了这么一阵,外头都已经摆上午饭了。
木沐本来还想亲自过去,叫景行出来一起吃饭,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先被木笙瞪了一眼。
紧接着,青玉弯下身,熟练地拣了些菜,然后端着托盘进了卧房,不过片刻就又转身出来了。
景行一晚上没合眼,却一点都不觉得困倦,跟薛姝一起吃过了午饭之后,又等着她喝了药,直到她睡下了,他才按了按眉心,起身出了卧房。
外头,木沐跪在院子正中间,顶着大太阳,额上缓缓聚起了豆大的汗珠,背后的衣裳也湿了一大片。
木笙坐在廊下,依旧在忙着拣药。
早上他上了一趟山,今日运气不错,寻到了许多平日里难找的药材,回来的时候已经分好了类,现在正忙着把药材做着进一步的处理。
景行走到木笙身边站定:“木公子。”
“哎,景公子,”木笙拍了拍手,这才站起了身,“姑娘用了药,睡下了吗?”
景行微微颔首:“多谢木公子,若非有木公子相助,恐怕我家夫人还要吃许多苦。”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了一张银票:“木公子既然选择隐居此处,想必是高洁之士,只是我等俗世中人,除了这些黄白之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谢过。”
木笙连忙摆了摆手,道:“景公子这话言重了,医者仁心嘛,再说了,不管换了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黑黢黢的夜里,一姑娘躺在路边,任谁能看见了当没看见?
景行笑着摇了摇头,依旧是将银票递了过去:“话虽如此,但是救了我家夫人的人,到底还是木公子你。”
木笙又摆了摆手,态度坚决:“不可,景公子,你就当我是日行一善也好,总之,这银子我是不能收的。”
景行叹了口气,见他如此坚决,只好又把银票收了回来。
过些日子,想办法送来一些珍稀药材好了。
木笙这才松了口气,将目光落到院中的木沐身上:“我家妹子从小被娇惯坏了,这才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还请景公子放心,我定会好好管教她,不会让她给景公子添麻烦。”
景行微微点头,似是感叹:“是我给木公子添麻烦了才是。”
“景公子应该是一夜未眠吧,可要休息一会儿?”木笙苦笑了一声,将话题转到了别处,“我那间卧房还空着,虽然简陋了些,但还算干净,景公子若是不嫌弃……”
“不必麻烦了,我还是习惯跟我家夫人睡在一起。”景行笑着说完这句话,便又拱了拱手,转身回了薛姝休息的那间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