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时至午后,便有媒人带着纳采礼,自右相府出,往左相府而去了。
这位媒人也是在京城中久负盛名的,甚至有小月老之名,据说由她牵媒的,必定能夫妻琴瑟和鸣,恩爱到老。
主院一派热闹,棠梨居里,景行手里提着个食盒,缓步而入。
秦湘不知从哪得来了纳采礼的单子,正在贵妃榻上躺着翻看,翘着二郎腿,脚丫子还一晃一晃的。
哪怕是有外男入院,她也没起来,只是伸手把廊下的竹帘扯下来,挡住了贵妃榻。
“姝儿呢?”贵妃榻上躺的人不是薛姝,景行压根就没走得那么近,远远地就停下了。
“里头睡着呢。”秦湘连动都没动一下,甚至还往嘴里丢了个果子,“这纳采礼,需要这么多吗?”
这册子都快写成书了。
素来只知道下聘的时候需要重礼,可这纳采不过是六礼中的头一道,就这么多礼了,那真要到了下聘的时候,那还不得堆山码海,直接把这院子都填了啊?
景行没说话,只是把食盒给了青玉:“等姝儿醒了就拿给她。”
“是。”
景行留下食盒,便转身出去了。
院子里,秦湘嘁了一声:“装什么高冷。”
青玉提着食盒到了贵妃榻旁,小声道:“这也没什么的,毕竟景公子从来就不是什么热络的性子嘛。”
景行不搭理人才是常态。
秦湘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还真是这样,唉,日后我要是找对象……不是,找男人,也得按着景行这标准来找,人前高岭之花,人后没脸没皮,是不是很带感?”
“秦姑娘,您说什么呐,奴婢怎么都听不懂啊。”青玉有些无奈,将食盒里的糕点拿了出来,放到了小几上,“您先吃点儿吧,姑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
什么高岭之花啊,从来只知道世人多以花形容女子,怎么男子也能用花来形容?
秦湘叹了口气,随手捻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薛姝这身子啊,着实是算不上好。
昨晚她不过是拉着薛姝和青玉,还有红绫,四人通宵打了一夜的麻将而已,今天竟然完全起不来了,一觉睡到这个时辰还没动静。
青玉揉着眼睛起了身,也打了个哈欠。
显然,她也累得够呛。
众所周知,打哈欠这种事儿,是会传染的。
青玉刚打完一个,秦湘也忍不住了,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便还伸了个懒腰。
“得了,我回去睡一会儿,你也回去歇会儿吧,姝儿这一时半会儿的,好像也起不来。”秦湘说完,便将小几上的糕点重新放回了食盒,然后起身回了厢房。
青玉揉着眼睛,看了看卧房,终究还是没能抵得过浓浓的睡意,拖着沉重的步子,回自己的厢房休息去了。
秦湘和青玉一走,院中就重新归于宁静,再无一人走动。
而此时卧房之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看着床上小姑娘眼下的一圈淡淡的黑眼圈,景行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在她眼下触了触,口中发出一声轻叹:“唉,跟秦姑娘在一处,果然就没有让我省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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