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姝要去道观的消息,被薛陆氏和薛琛捂得很紧,偌大个京城也没几个人知道。
而此事对于薛岳而言,是有辱家门的丑事,不用薛陆氏和薛琛说,他也自觉地把嘴闭紧了。
外人只知道薛姝跟盛家和离,却不知道她身在何处。
某一个晚上,景行来了听竹苑,跟薛琛喝酒。
她走后,薛琛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曾经温润的如玉君子,如今看着消沉了许多,不再复当年风华了。
薛姝飘在半空,像是哪个孤魂野鬼的视角。
她只见景行抬手,将盏中烈酒尽饮下,似是无意地道:“这几天,怎么没见着你家那妹妹?不是跟盛家和离了吗?”
“……她走了,”提起薛姝,薛琛低了低头,语气惆怅,“在家里也待得不舒坦。”
景行点点头。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年,景行已经能近乎完美地将一切情绪掩盖在眼底。
但是薛姝就是觉得,他现在是在纠结。
过了半晌,景行才道:“去哪了?”
“城外一座道观,”薛琛苦笑一声,“也不知道那丫头从哪知道那座道观的,那么荒凉偏僻,也是难为她能找着了。”
“在何处?”景行又问,“正好,我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薛琛转头打量了他一眼,“朝廷上近来事情不多吗?你这大忙人,也有出去散心的时候?”
景行叹了口气,面上有几分惆怅:“再不出去换换脑子,迟早得被压出什么毛病来。”
薛琛点点头,表示理解:“过几天吧,我带你去。”
那地方实在是偏得离谱,薛琛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景行也点点头,又倒了一盏酒。
这一晚,景行从听竹苑回家之后,彻夜未眠。
连续好几天,景行几乎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将手上的政务全都处理干净,然后扮出一副闲人的样子,去了听竹苑:“走吧。”
薛琛带他进了山。
山路险峻,其中蜿蜒着一条不久之前刚被人清出来的小路,勉强能容得下两匹马齐头并进。
从早上走到天黑,他们才终于到了那座道观。
眼前的道观,确实凄清孤冷,门前连灯笼都没点,从道观透出来的风都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哪怕重新刷了墙,重新换了大门,也掩盖不住道观的荒凉。
景行暗暗抽了一口冷气。
薛琛倒是轻车熟路,带着景行绕了一大圈,进了一座园子。
与外面不同,这座园子生机勃勃,隐约还有女子说笑的声音传来。
景行没有进去。
只跟薛琛站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会儿,直到园子里灭了烛火,他就转身离开了。
二人没有在此处过夜,又骑着马原路返回。
不是不想住,是没地方。
回去的路上,景行又问:“我记得当年,你妹妹为了嫁给那位盛公子不是闹得挺厉害的吗?怎么又和离了?”
想当初,薛姝为了能嫁给盛故,那可是连皇后都惊动了。
这么大的阵仗,怎么说离就离了?
怎么想怎么诡异。
提起此事,薛琛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他说,盛故给薛姝下了毒。
好在青玉警醒,回来搬了救兵。
薛姝中毒不多,现在园子里也有汤药,只要好好养着,这点毒倒是也不算什么。
景行没再说话。
二人一路沉默着下了山,回了京城。
*
画面再一转,是一片人间炼狱的画面。
祝遥星默默激动。
来了来了!
好好看看吧,景行到底有多凶残!
这个地方,薛姝死了都记得。
是盛家的后院,刚穿过垂花门的那片空地。
景行一袭墨衣,骑在一头高头大马上,手里拿着一方雪白的帕子,正慢悠悠地擦去手上的血迹。
然而他神情淡漠,好似擦的不是血,只是不慎洒在手上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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