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说一半留一半不会憋得慌……”
景和举着手电筒，嘟哝着，前方的小道忽然亮起绿莹莹的火光，随风而动。
“卧槽傀火！”
他抓着手电筒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光柱上下颤动，扫到几块长满青苔的石板。
那团淡绿色的火焰也跟着颤动。
景和一下子跳到云团身后，捏着一点衣角，“救命救命！”
云团扯了扯嘴角，“那是磷化氢燃烧的火光，你别跑，空气流动起来，它就跟着你了。”
“真的？”
“真的——不过最好不要靠近，磷化氢是有剧毒的。出现磷火，这周围应该有人类或其他动物的尸体，并且高度腐烂。”
云团的声音在幽静的山路里传得很远。
她敲了一下绕着脑袋乱飞的直播精灵，将关注或取关的提示音关闭。
只要不直面那种腐烂成黄黄白白的粘稠混合物的尸体或怪物，她都可以接受。
23:11
他们绕了一圈，走回原位。
一无所获。
“大晚上的出来找鸟，我俩可真有闲情逸致。”景和啐了口，他望向远处，磷火早没了踪影，“云团，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盯着地面，鸟怎么会在地上呢？”
云团抬起头，打了个哈欠，“鸟骨折后痊愈，你看得出来么？只有直接看骨架，才可能勉强找到痕迹。”
“你是说，鸟已经死了？”
“何止啊，我们打个赌吧——”云团用一截树枝扒拉着松软的土层，戳到一些硬物。
“拒绝黄、赌、毒，从我做起！云小团，咱们要摒弃它，不能主动培养！”
景和突然义正辞严，神情严肃。
——在明知道对方的知识面更广时，还要自不量力地去打赌，根本就是傻子。
云团一边掘土，一边心不在焉地解释道：“本来打算到亮一点的房间再解释的，但你这一路问了我四次。
现在是四月上旬，清明前后，万傀出行。”
“停！这里是倭国，和我们的文化有什么关系？”
“山海经的内容遍布全球，你信不信，华夏文化，到哪里都有适用之处。唐代，他们本就来学习过。”
她丢掉树枝，叹了口气，确实挖出了骨头，但那是人类的股骨。
虽然是乐园虚拟的，这感觉还是毛骨悚然。
“哦豁？”景和一挑眉，“那、那你的意思是……”
阵阵寒风吹拂脸颊，从领口、袖口、裤腿灌进去，他面色一白，赶紧找了根树枝挖土！
五分钟、十分钟——
“我挖到了！”
云团走过去帮忙，宠物鸟的皮肉早就和土地化为一体，幸好骨骼还算完整。
它的腿部，确实有一道细小的裂痕。
“现在要怎么办？我们、我们找得到摊主吗？”
云团轻笑，接过了景和手中的木头，看了看，“嚯，这桃木成色不错。”
半小时后，他们带着鸟的骸骨回到小摊的位置。
原本24小时工作的红绿灯不见了，水泥路也被青草覆盖，一座又一座的石碑森冷地立在山坡上。
景和目瞪口呆地看着云团一块块碑找过去，最后将鸟的骸骨放在一座碑前。
云团看了看，将那截桃木枝戳进泛着绿光的鸟头骨的眼窝，才起身，“走吧，这样就没事了。”
“不是，那我们刚刚吃的是什么？”
“可能是贡品，也可能是腐尸、青草之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