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永安之时,朕便与卿相见,不过一年,卿愈发威严。”李严跪地行礼后,刘禅一边打量着李严,一边笑道。
“臣不敢,臣之威严皆乃陛下所赐,陛下乃天子之威,臣乃人威,如何能比。”李严跪地低头惶恐说道。
刘禅刚刚那句话言外之意明显,李严本来心中因为常房之事、潘俊检举惶恐的心情,愈加惶恐。
“卿起身吧,朕听闻卿曾写诸多书信于雍闿,可有此事?”刘禅盯着李严缓缓说道。
“确有此事。”李严心中紧张不已,写信如此私密之事陛下如何知道。
刘禅似乎不在意信中内容,而是拿起桌上潘浚奏折,命侍从交予李严。
“李卿,朕不知潘卿所言是否属实。朕诏李卿至成都,一是思念李卿,二是想听李卿解释是否有此事。朕在永安之时便交代李卿不可滥用民力。”刘禅有些严肃地望着李严说道。
“此乃诬陷于臣,犍为蒲江大堰年久失修,郡中百姓多被蒲江所害,臣发郡中百姓修缮何罪之有?”
“至于臣不和官吏,臣知罪,但臣乃是为公而已,公事安能从私。臣虽与杨太守(杨洪)不和,但臣不避私怨又推举其于丞相。请陛下明察!”李严面露冤枉之情,拱手回答道。
“哈哈,李卿之心,朕明白。朕思虑潘卿也是一时不查,方将谣言写入奏折。李卿勿要责怪潘卿,潘卿也是为国忧虑。”刘禅起身笑道。
“陛下说笑,臣如何会责怪潘司直,确如陛下之言,潘司直也是为国忧虑。”虽然李严表面不以为意,但心中却将潘浚记恨上。
“前些日,朕躬耕之田夏收,口感甚好,卿可随黄皓前去取些回府享用。”刘禅安抚说道。
刘禅又与李严闲聊几句,李严便退下,黄皓已经在殿外等候。
李严跟随黄皓身后,试探问道:“不知还有哪些人得陛下恩典。”
黄皓如何不明白李严言外之意,面露谦卑答道:“奴婢如何能知。”
李严见黄皓不说,一路沉默领完稻米后,准备出宫之时,宦官在身后高喊道:“廷尉稍等,陛下有写诗赠于廷尉。”
李严停下,宦官气喘吁吁地将巾帛交于李严,李严双手接过,先向刘禅方向拜谢,再向送诗的宦官道谢,想询问一些内容时,宦官却不敢多言直接离开,李严只得将巾帛收入怀中,回府查看。
李严回驿馆休息,面露笑意将巾帛摊于桌上,赫然是李延年诗歌,刘禅又在下方写道‘何意?’。
“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
李严思索半晌后,面色慢慢凝重,提笔慢慢地在诗下注写
南国有佳人:好(佳:好)
绝世而独立:自(独:自)
一见倾人城:为(倾:为)
再见倾人国:之(再倾:之)
李严面露苦笑中带着惶恐,自己所做之事,陛下已知;自己却以为陛下不知,想蒙骗陛下。陛下只是不愿意明说,伤及君臣之情。不愧是高祖血脉、烈祖之子!
“好自为之,臣知也!”李严幽幽地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