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此次北伐,魏延尽心尽力,生怕辜负先帝提拔之恩,奋战在前,不敢怠慢。逼降南安郡,击退凉州刺史徐邈,方才使其心中稍微安定。
是夜,魏延正在营中安睡,亲卫入帐禀告言,李叙亲卫李廉求见。
魏延躺在榻上,翻了一个身,闭眼念及时值深夜,李叙为何遣人求见,莫非中山屯有变动!
魏延猛地睁眼,精神瞬间抖擞,掀开毡毯,又揉了揉脸,大声喊道:“传令全军戒备,命黄袭点齐两千人,随时准备出发。”
顿了顿,魏延继续说道:“命李廉进帐。”
李廉急步入帐,伏地哭泣禀告道。
“启禀将军,魏军夜袭中山屯,屯内士卒奔逃,李将军命小人前来求援,望将军快遣援军。”
“什么?魏军夜袭中山屯。”魏延张大嘴巴,吃了一惊。
魏延猛然起身,瞪大双眼,打量着伏地的李廉,只见他脸上身上火红色戎服被泥水浸湿,又被荆棘枝叶划过,撕开了许多个口子,而且衣裳上布满泥浆。
魏延不由地踱起步,皱眉沉思,凉州刺史徐邈手下士卒不过四千人,又是败军,如何敢夜袭两千人的中山屯。
至于李廉身份,魏延没有怀疑,李廉平时跟随李叙身旁,他多有见过。
魏延立即取下挂在架上的甲胄,一边穿戴起来,一边问道:“你可知夜袭中山屯的魏军人数乎?”
说到这里,李廉羞愧地俯首下去,说道:“将军,夜袭混乱,在下实属不知敌军确切人数,但是观其多面围攻之势,兵力不下千人。还望将军即可求援我家将军,我家将军正在奋力死战。”
魏延坐在榻上,穿着战靴,安慰说道:“魏军狡诈,一时不备而已。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介意。李校尉的辛劳及你的辛苦,我皆知也。”
顿了顿,魏延起身不由地跺脚,戴上兜鍪,梳理护项,又问道:“不过,你可知夜袭中山屯,来的是哪位魏将?”
李廉抬头道:“将军,夜袭魏军士卒十分奇怪,在下以为非凉州士卒,敌军身上甲胄精锐,作战勇猛,纪律严整,而且军中并无羌人。”
魏延腰佩环首刀,取下长槊,擎在手中,闻声后停下脚步,低声自语道:“非凉州士卒,莫非是关中来援士卒。但是此时张郃不应该与上丞相鏖战于陇山一带,如今紧要关头为何有援兵至凉州。”
“好生奇怪!”
但魏延来不及多想,缓缓说道:“我知也,你传信辛苦,且在大寨好生休息。”
说完,魏延掀起帐帘而出,召集众将,沉声说道:“魏军夜袭中山屯,黄袭随我前往求援,你等在寨中,务必警戒。”
“诺!”
魏延牵过亲卫拉来的战马,翻身上马,接过长槊,率领两千汉军前往救援中山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