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兴嘿嘿笑道:“若姚主母真有此意,哪用得着这般费事,刚进寨门就可动手了。”
“那可不见得,酒喝多了,头晕目眩脚下轻浮,拿下你们不是更容易吗?”白发妇人自问执掌部落数十载,今儿被个年轻人弄得进退失据,颇不甘心,倒有些刨根问底起来,但又不便直接相问,便用起了激将之法。
“姚主母想知道什么?”姬兴又问。
“那要看你想说什么。”
“从头至尾直言相告,不知姚主母可满意?”
“愿闻其详。”
“其一,贵部虽为此事发起人,与鹰岩、长石二部商议之时,二部顾虑颇多吧?二部与我族来往密切,多有婚配,虽对我族或有不满,但直接撕破脸皮怕是一时半会做不出来,但又不甘于现状,所以贵部与他们合计时,三方固然一拍即合,但这出头之事就落在贵部头上,原本三方获利之事由您一家出头自是不甘,这才有了贵部的送信之举,先投石问路看看动静,若我族坚城不出,置之不理,您就有了继续向鹰岩、长石二部施压的理由,届时二部愿或不愿也只能按照您的设想一条道走到黑了。”姬兴就事分析,倒也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白发妇人不满道:“怎是一条道走到黑?我等三部若得了食盐产地,皆可获利!”
姬兴不愿在这等细枝末节上拌嘴,又道:“其二,既然贵部与鹰岩、长石二部各有心思,那我就从二部入手,带着织衣部商队之人前往,恩威并施,瓦解你们的联盟。”
白发妇人道:“为何要带织衣部商队前往二部?以你们的关系,若肯让利,本无需多此一举的。”
“若不带,是可,但口舌之争颇多,您之前不就对我族主母咄咄相逼吗?何况他们二部冒犯我族在先,岂能不加以颜色?带上商队之人,也可让他们知道我族并非毫无依仗!”姬兴喝了一口酒。
“哼!”白发妇人用力将拐杖在地上磕了一下,“那为何到我了这里,你反而不带了?”
“您既然都知道了,何须再带?”
“你!”白发妇人转念一想,笑道,“你是怕带着织衣部商队那些青壮反而激怒于我吧?若是半途伏杀你等,真有了死伤,你不好向织衣部交代。”
“您不会这么做,除非您想把泽泥部换成织衣部的称号!”
“你!”白发妇人气结,她自负心智过人,可面前这个青年好整以暇的样子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略一思量,愤懑道:“你们几人就这么直闯我部,就不怕我硬留下你们,或者直接将你等斩杀当场?”
“你不可能留下我们,因为我们会反抗,你也不可能下令斩杀我等,因为一旦动起手来贵部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姬兴补充道,“我等四部所在皆为荒僻之地,族人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族与族之间岂会不顾后果,轻易以死相博?”
“我若定这么做了呢?”
“定要这么做,我也留了一个后手!”姬兴对白发妇人一副鸭子死了嘴巴硬的样子颇为头疼,也不保留什么,和盘托出,凛然道,“年初我们有五人前往织衣部走婚,还有一人留在商队,我等若有不测,他马上将采集食盐一事全盘献于织衣部以换其踏平贵部!”
“你好大的胆子!”白发妇人一怒而起,呼吸急促,狠狠盯着姬兴,“若织衣部拿了好处却不干活呢?你岂不白算计一场!”
“我至少有八成把握织衣部不会坐视不理!其一,织衣部主母与我族老主母为旧识;其二,我和几位兄弟曾助织衣部主母宰杀精怪,若无我等相助,她必然大伤元气;其三,织衣部主母之使唤丫头为我徒弟;其四,织衣部青壮大多与我相交好,我还充当他们的武技师傅;其五,在座四人之生庚已经交于织衣部,便可视为其族人;其六,在座三人在织衣部有婚配,娘子皆有了身孕,且全为风姓一脉;其七,加上食盐的红利;其八,师出有名;其九,如此多条件之下,织衣部若还能忍气吞声,岂敢再以强族自居?其十,现今织衣部为四族合并而来,身具异能者共有六位之多,踏平贵部并不费事……”姬兴见白发妇人面色越来越难看,起身站起,对她施了一礼,说道,“还请姚主母见谅,兴,冒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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