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不知,他带晚辈到刑堂溜达了一圈,还让晚辈在一间石室里头睡了一觉,然后就让晚辈出来了。”风池对于邢明缘何带自己进入刑堂,委实不知情,邢明当时给他的理由亦是强词夺理,此时此刻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从风池口中说出,却颇具奇效,越是模糊,越是让白煞存疑,且好似邢明对风池还颇为照顾的样子,白煞固然怒不可遏,但在风池和邢明的关系未明朗之前,不得不看在邢明的面子上给风池网开一面。
“哼,任尔说得天花乱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若没在幽闭之门陨落,事后自行至刑堂接受处罚!”白煞喝道。
白煞这一段言词固然严厉,但就事实而言,已经等同于暂时放风池一码了。
可刑堂是什么地方?囫囵进去又有几个能囫囵出来的?即便出来了,在里头又得遭多大罪?
风池一脚踩断令旗,固然出了心中一口恶气,可究其所获,不过是麻烦上身而已,于事无补。
然,天下多少不平事,若人人噤如寒蝉,则如乌云蔽日,混沌而不见天,久而久之,曙光不存。
至此,则人人为利,人人为己,人同于兽,类硕鼠洞藏,粮尽,鼠灭!
是以,路不平,总得有人去修;天寒地冻,亦需有为众人抱薪者。
即便修路者埋于土坑,抱薪者冻毙于野,却可传星火于世,以点滴之光耀长夜!
“赵冲听令!着你部修士,迅速归队!”段虎早就注意到了高台附近发生的一切,恐风池等人执拗不服和白煞起冲突,一旦白煞暴起杀人,他还真插不上手。只是这样的后果他无法接受,因为事实证明赵冲这一支队伍战力强悍,且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帮手,同时也是飞云峰的希望所在,他甚至在内心考量,是不是之前对赵冲和风池等人顾虑太多,错过了机会,这样的修士原是应该早早纳入内门弟子序列的。
“三弟,你应一声刑堂前辈,我们该走了!”赵冲传音道。
风池是真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地拱手让人,不过他只能听令于段虎,加上赵冲调解,略一犹豫,朗声道:“前辈,待此间事了,晚辈去刑堂领罚,届时还望前辈网开一面,那面旗帜晚辈真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总有办法撬开你的嘴!”白煞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他身边,那些核心弟子面对这一处高台,已经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同时却又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风池等人,或许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群无足轻重的“可怜虫”。
“诸位师兄,擅于近战者居外,擅于远攻者居内,呈犄角之势,急速向段前辈靠拢!若遇阻,所有手段,不必保留!”赵冲说完,朝高台之外诸兽头顶扔出一个闪光丸,大喊道:“我们走!”
兽群如潮!地上爬着的是白骨怪和蜘蛛怪,一路猛冲的是蛮牛,有时白骨怪也会借助蛮牛的脊背隐藏,待时机成熟时一跃而出,对修士发动突然一击。蝎形怪则显得神出鬼没,尤擅于利用地下裂缝,发动突袭。而空中,则是扇动翅膀俯冲而下的蝙蝠怪。
赵冲等人相距段虎等一众大部队不过五六十丈距离,不远,但难行。
四面八方,头顶地下,密密麻麻的异兽群跟闻到了肉香一般,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