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真有些鬼门道……”中年修士心中诧异,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依照绛珠仙子那能把唾沫当浆糊涂脸的本领,风池是真的怕了,这位绛珠仙子就像是他命中的克星,看见了就得躲得远远的,见一次,倒霉一次。
第一次碰面,他的功法被废,还差点被带入了“洞房”。
第二次碰面,他固然逃脱了,可刀哥成了牺牲品。
这是第三次。都说事不过三,修道之人在经过了五术的学习之后,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信命理定数的,风池不仅是害怕,还有种六神无主的心虚,肚皮之内的那颗心脏跳得比弹簧还灵泛。有道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绛珠仙子是他越不过的坎,躲着她便好了,刀哥也未必没有重回主人身边的时刻,这叫“可违”;问题是他偏偏要去求中年修士索要刀哥,这就是“自作孽”了,不是引火上身“不可活”么?
是以,风池肠子都悔青了,他就搞不懂这个唤灵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任由一群疯修在这里捉弄人不闻不问倒也罢了,还为虎作伥,与疯修们沆瀣一气。就连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祖,他都恨上了,一群人谈论天道他闲得无聊来插上一脚,宗内该管的事情他却视而不见,这算哪门子的老祖。他觉得,有朝一日自己神通有成,一定要上天柱峰把那个神智不清的老杂毛揪出来,偌大一个神宗被他管理得乌烟瘴气,也配称为“老祖”?
当风池被绛珠仙子那一声如海妖之吟的“小乌龟到姐姐这儿来”覆盖时,有那么片刻,他的神智出现了恍惚。
不过,与其它人不同的是,他破壳而出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过三年之久,对于男欢女爱的情感纠葛并无深入的切身体会。在神树岛时,跟四女打打闹闹,以他不成熟的心智就是闹着玩儿。后来在芦花镇遇到花容,二者止乎礼,风池也从未对她有其他心思。他内心深处被牵动的,是一个他没有谋面,却被口口相传的人——梦真。只是哪怕这位曾经最亲密的人,在他脑海中依然是模糊的,如果非要在心中勾勒她的样子,就跟他储物袋中的画一模一样。但画终究只是画,画得再怎么传神,仍旧是平面的,无言无语,更无肢体的动作,没有活力就无法真正植入其内心。
所以,在恍惚中他并没有往声源处探看,脑海中异常的出现了一树杏花,在晚霞里绽放的杏花。
微风吹过,粉白色的花朵随风而散,散落在树丫,散落在屋脊,散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这也太无趣了!
所以,风池甩了甩脑壳,很快就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