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如此吗?”唤灵宗老祖又问。
“还因为老祖独独选择了弟子来调查此事,弟子修炼至今一直没有拜师,也无交好的朋友,无牵无挂,除了在刑律堂听差极少外出,属于毫无存在感的人,任谁也想不到老祖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毫无根基且神通低下的低阶弟子去办理。”
“嗯,还有吗?”
“若老祖真有将衣钵传与高尊者之意,则其私德就不能不引起注意,高尊者擅自在外娶妻生子,对芳仙子而言终究有欠公允,这一大缺陷也会成为竞争者的攻击目标,所以老祖您想把事情调查清楚后,再酌情处理。”
邢明言尽于此,波纹那一边的唤灵宗老祖却兀自笑了起来,道:“你在刑律堂待得太久了,容易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老夫之所以选择你来调查,不过是担心此事涉及高尊者的个人隐私,不愿让他人知晓罢了,你在宗内没有其它牵扯,正是合适人选,而且刑律堂是老夫一手把持的,事后再把你调到天柱峰听差也不会让人过多关注。”
“多谢老祖抬爱!”邢明受宠若惊。
“你可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个好差事,老夫这么说你是不是很意外,哎,正如你所言,盯着老夫衣钵的大有人在,老夫这一次醒来才发现,手下原来听差的弟子被调的调换的换,剩下这些动不动就拿老夫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传来传去,向人邀功请赏……呵呵,老夫才不给这些宵小之辈做嫁衣呢。”唤灵宗老祖跟个老顽童一般,虽明察秋毫,居然就能把这些龌龊事忍受下来。
“既然如此,老祖为何不出手惩戒?”
“为什么要惩戒,他们不斗来斗去,老夫怎知道谁本事更大,谁更适合继承老夫的衣钵?”唤灵宗老祖哈哈笑道,“既然血蛇相交,余下的事情也就不用查了,老夫才懒得替人擦屁股呢。”
“那接下来的事情,弟子该如何处理?”
“不是告诉你了吗,老夫不替任何人擦屁股,这些个兔崽子,由他们去。”
“是。”就在邢明低头的同时,室内波纹很快模糊,唤灵宗老祖的影像已然消失不见。
邢明回顾与宗门老祖的整个交谈过程,看似一切顺理成章,又感觉哪里不对,随即又醒悟到老祖在想什么不是他能够揣度的,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他略微收拾心情,将香炉和法盘小心翼翼收起,并将密室中的阵法尽数撤去,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