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占个卦象也是好的,好歹也能体察一二吧?”
“嗯……老三也真是背时,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就在姐妹俩说话之时,场中又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邋遢道人喜笑颜开的喊道:“好诶,嘴也亲了,送入洞房!”
“恭喜牛鼻子,喜得徒……徒……“一名青衣男修在大喊,大抵上是不知晓女徒弟的夫君该如何称呼,一句话衔接不下去,顿了顿,忽醍醐灌顶,一拍手掌,“喜得徒夫!”
“晦气,这是结亲,跟杀猪的屠夫有什么关系?”有人觉得这个称呼不中听。
“恭喜绛珠仙子,喜得如意郎君!”青衣男修又喊。
这一回,没有谁再觉得他喊得不中听了,一群人欢欢喜喜的,簇拥着成熟女修和悬浮于半空中的风池,向着某个方向而去,欢呼雀跃之状,如果有唢呐或是镲子之类的乐器,这些人怕是要将整座灵山都给抬起来。
赵冲、上官媚、周彤看着风池面色如土、浑身僵硬的样子,心急如焚。他们最担心的是,如果风池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迫着跟那个疯修绛珠入了洞房,这对人心志的打击毫无疑问是摧毁性的,但凡有一点点自尊之人,都承受不住,这一辈子莫说修仙成道,就连偷生活下去都得拼尽全身的勇气。
“老三……风池……石浣衣……”上官媚平素是“端”起来的,就如赵冲所说的那样,但这一刻她撕掉了矜持,扑到九蟾离火罩边手撑着罩壁,厉声喊道:“能听到我说话吗,洗衣仔……屏住呼吸和血脉,强行龟息,你听到了吗,你一定能做到的……”
按理,在九蟾离火罩的隔离之下,风池不可能听到她的呼喊,但“洗衣仔”三字在上官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眼皮动了动,好像她的呼声穿越悠远的时空枷锁,植入他脑海。
洗衣仔?
这怎么会是个悠远的称呼呢?风铃这么叫他,风念这么叫他,还有妃姓嫆姓女子等等,在泽南的时候很多人都这么叫他。
时间才过去几个月,这个称呼他记忆犹新。
可这一次,“洗衣仔”的称呼却像久违了的陈酿的酒,又好像他的记忆中一直有这么一个女声在呼唤他,温暖,慈祥、急切、伤感,像月华璀璨之夜爱人相拥时的真情流露,又像是母亲将孩子抱在怀中时细微的呵护,甚至他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曾沉沦于黑暗的经历,黑暗中就有人这么呼唤过他,只是他找不到这个声音发自哪里,更看不见她身处何方,朦胧、迷惘,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听见这个声音。也许,他不是听到的,这个声音超脱于他六感之外,穿裂了维度。
无论如何在上官媚喊出“洗衣仔”三字后,风池的身体如同被电击过,被邋遢道人封闭的经络等等有了瞬间的感知,整个人颤了一颤。
有泪水从风池眼角溢出,无声无息。
“这不可能!”邋遢道人吃惊的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