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菱立刻点头,“昨日也都是我们相熟的一群人在芷园,蒋菡不喜芙儿,也因为家中忙碌,因此近日少与我们聚会。”
此时已是日头西斜,宋怀瑾道:“那属下先去蒋御史府上,今日芷园是顾不上了。”
说完宋怀瑾又看向孙菱,“郡主可知蒋菡的夫家是哪家?”
孙菱忙道:“是前振国将军之子樊晟,如今在巡防营当值,是副指挥使,家在城西长宁坊。”
宋怀瑾道谢,便对傅玦道:“那王爷,下官先去查查这二人,等回衙门不知何时了,王爷不必等消息,明日下官向王爷禀报。”
傅玦点头,宋怀瑾招呼众人,边朝外走边道:“戚浔和周蔚跟我去蒋御史府上,南柯和王肃往淮阳侯府去一趟,看看他们平日里都用哪些相熟的大夫,问问余月芙有没有在中间去看过这些大夫,问细致些,余月芙说不定借由别的幌子去看过大夫,务必要将知情人找出来。”
王肃和谢南柯应是,宋怀瑾又吩咐朱赟,“你去这个副指挥使府上看看见蒋菡一面,只需要问她为何不喜余月芙,是否有我们大家不知道的内情在,又或者二人有何过节,问她知不知道蒋阊和余月芙过从甚密。”
朱赟应下,众人兵分几路一同出了大理寺门,蒋维住在安政坊以南,距离大理寺不算太远,宋怀瑾三人策马疾驰,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蒋府之外。
周蔚下马上前叫门,门房见是大理寺衙门来了人,立刻请他们进来,一边命人去通传,一边请他们往前院去,又恭敬道:“老爷刚刚回来不久,公子也在府中。”
待到了前院,果然见到一蓝袍男子站在门口迎接,正是蒋维,做为御使大夫,蒋维时常要和大理寺打交道,与宋怀瑾也算熟人了,二人见面,先是几番寒暄,待落座之后,宋怀瑾便表明了来意,一听要见蒋阊,立刻命人去叫。
蒋维又才问宋怀瑾,“莫非是淮阳侯府小姑娘的案子?”
宋怀瑾也不意外他知道,便开门见山道:“是为了那案子来的,也不过是寻常查问,如今也并没有什么指向性线索。”
蒋维颔首,“我明白,阊儿和他们来往多,如今孩子意外而亡,少不得要查访一遍。”
宋怀瑾应是,二人说了没几句,蒋阊便到了前院,见到他人,戚浔和周蔚都认出来,昨日去芷园之时,蒋阊正在人群之中。
蒋阊生的俊秀文质,还不至双十之龄,在宋怀瑾面前实属小辈,见礼之后道:“不知少卿大人要问什么?”
宋怀瑾看了一眼蒋维,蒋维笑道:“宋老弟随便问。”
宋怀瑾这才道:“昨日你也在芷园,自然知道余月芙出事了,昨日我们的人查问你们之时,你们也只说了个大概,今日来是想细细问问你,与余月芙交情如何。”
蒋阊扬眉,“少卿大人这话,可是怀疑我与她有何私交?”他看了一眼蒋维,正色道:“我已经是定了亲事的人,不知少卿大人知不知道,我与余姑娘只是世交之谊,次次相见,也都是集会之上,与她并无过多私交。”
“三月二十六的晚上,公子在何处?”
蒋阊抿唇道:“那天晚上我就在家里,哪里也没去,我父亲能为我作证。”
蒋维点头,“不错,我能为阊儿作证,不过……我是他父亲,我的证词,你们多半不会太过采信。”
&nnbsp;蒋维太知道衙司如何办案,他如此一说,反倒显得坦荡,宋怀瑾便道:“蒋大人放心,我们不会随意冤枉了公子。”
他又看向蒋阊,“可是我们调查听说,去岁下半年,有人说你们要和淮阳侯府结亲,可有此事?”
蒋阊看向蒋维,“父亲……”
蒋维轻咳一声,“宋老弟,阊儿未定亲,我和他母亲的确在为他相看人选,淮阳侯家的姑娘,我们也的确想过,可是他们府上不甚太平,后来没多久我们就打消了那念头,却没想过会走漏风声,可后来我们与南阳郡王府上定了亲事,阊儿和余姑娘乃是清清白白的。”
淮阳侯生性风流,钱氏又极是悍妒,她的光辉事迹可谓在整个京城坊间流传,蒋维说的不太平便是此意。
宋怀瑾道:“可我们调查得知,蒋阊的姐姐,令爱蒋菡十分不喜欢余月芙,大人和公子可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误会?”
蒋维对小辈们之间的龃龉便不甚清楚了,蒋阊略一犹豫道:“我姐姐的确对我说过她不喜欢余姑娘,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说余姑娘品行不好,我们常在一处集会,倒也没觉得有何处不妥,且非要说走得近话,瞿嘉学比我和余月芙走得近。”
宋怀瑾拧眉,瞿嘉学的事,他自己已经交代清楚,且三月二十六那日他人在白鹿书院,虽然还未来得及去查证,可白鹿书院人多,不可能替他作伪证,多半是真的无疑,宋怀瑾便道:“那你可知除了瞿嘉学之外,还有谁与余月芙交好吗?”
蒋阊面上闪过一丝深长意味,“这位余姑娘性子活泼开朗,若她想与谁交好,便是能与谁交好的,可惜,她的心思叫人捉摸不透,并不是个好深交的性子,除了瞿嘉学有阵子对她示好之外,其他人偶尔有与她热络的,可没几日,她便会冷淡下来,次数多了,大家也都心中有数了。”
这话语焉不详,不免令人生出遐想来,宋怀瑾问的直接,“你的意思是说,余月芙性情不定,对你们一时冷一时热?她是想做什么呢?”
蒋阊道:“我也不明白,或许,只是试探吧,或许她也在相看,看谁更合她心意。”
宋怀瑾有些看不懂这些贵族子弟之间的相处方式,可既然蒋阊二十六晚上也有人证,在蒋维这个父亲没有作假的前提下,蒋阊的疑虑便大大的降低了,他又问:“若非要怀疑一人谋害了余月芙,你觉得是谁?”
蒋阊无奈道:“这我可不敢胡乱猜测,我也没有证据啊,其实我和余月芙当真没多少交集,可她那性子,或许与别的人有深交也不一定,但我没有看到过,不敢乱说。”
虽然没有怀疑对象,可蒋阊这话也颇是意有所指了,宋怀瑾略作沉吟,“你可知道你们之中谁会玉雕吗?”
“玉雕?这倒没见过,刻玉印算吗?”
宋怀瑾颔首,“也算”
蒋阊便道:“齐桓会,元铭会,瞿嘉学也刻过,你非要说,我也会刻,只是不太能见人罢了,怎么,难道刻玉印也和案子有关了?”
宋怀瑾没多说,只问:“二十六那天晚上,除了大人之外,府中其他小厮下人可能为公子作证?”
蒋维笑了,“宋老弟果然严谨,来人,去将门房上的几个人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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