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差吏结巴道:“案卷、案卷放在库房,小、小人们没有库房钥匙。”
傅玦半点不给缓和的余地,“那就去把你们李捕头和覃大人请来。”
衙差只以为出了了不得的事,立刻再叫一人,分头去请李廉和覃文州,林巍狐疑的看着傅玦,“主子,怎么忽然问起了这案子,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傅玦未曾答话,林巍摸了摸鼻尖,知道今夜得小心着伺候了。
李廉和覃文州几乎同时到的衙门,二人在衙门口碰见,都是一脸疑问的看着对方,李廉在发觉覃文州也一头雾水之后,苦涩道:“您都不知生了何事,属下更不知了!”
覃文州快步进衙门,“见到王爷便知道了!”
二人至前堂门口,一眼瞧见傅玦寒着脸坐在屋内,顿觉心头一紧,覃文州先拱手道:“王爷久等了,不知生了何事让王爷大晚上过来?”
看到覃文州和李廉,傅玦面上浮起一层温煦,可惜这温煦未达眼底,开口时语声也带着凉意,“李聪的案卷拿来让本王看看。”
覃文州立刻让李廉去取案卷,回头又道:“王爷可是想过问案子进度?不瞒王爷说,这案子眼下还未有进展,我们的通缉画像已经发往南边各州,却还是没有那车夫的踪迹。”
“本王知道找到那车夫不易,不过今日,本王有了些别的推测。”
覃文州一惊,不多时李廉快步回来,还是拿着前夜给傅玦看过的卷宗,傅玦接在手中后,覃文州忍不住问道:“王爷怎会对案子有别的推测?”
傅玦头也不抬的道:“因一个胆大包天的人。”
覃文州看向李廉,李廉也无措的看着覃文州,二人面面相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覃文州轻咳一声,“王爷,这个胆大包天之人,不会是下官衙门里的谁里的谁吧?”
傅玦“哗啦”翻过一页案卷,“不是。”
覃文州松了一大口气,又忍不住猜测此人是谁,傅玦虽是如此言语,可话语里也听不出恼恨之意,一时叫人拿不准是该顺着他苛责呢,还是静观其变就好。
正当他猜测傅玦心思之时,傅玦忽然问:“这上面只写了李家大宅在城东康平坊,怎未写李家产业在何地?”
李廉忙道:“李家在城内产业极多,尤其东市和西市附近,这些我们调查之时了解过,因为和案子没有直接关系,便未曾在陈述之中细说。”
傅玦看向他,“城西的产业在何地?”
“在西市上有一家最大的天茗茶楼,一路往更西边洛神湖去还有三家,两家茶楼,一家叫清风,一家叫陶然,还有一家叫悦茗的茶叶铺子,这些我们都走访过。”
李廉答得细致谨慎,生怕惹得傅玦不满,傅玦听完,又细细将案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而后问:“你们有没有想过,车夫只是个替罪羊,真正对李聪的马车动过手脚的另有其人?”
……
迦叶寺里,慧能师父将戚浔和周蔚请进禅房说话。
“李家信佛,几乎每个月十五都来上香,若老爷和夫人来不了,便会派遣大少爷或者二少爷来,九月半那次,他们一家人如常来上香,寻常要拜的菩萨都在前山寺院,唯独后山山壁之上,有一尊凿在山壁之中的古药王菩萨,那几日李夫人身体不好,二少爷便说要去为李夫人拜药王菩萨。”
“可那日下大雨,后山的山路本就不好走,下雨天更是路滑泥泞,二少爷十分孝顺,执意要打着伞往后山去,他下山之时,头顶一处山石被雨水冲刷的滚落下去,擦着他的额头和肩膀而过,让他额头受了伤。”
慧能抬手指着自己左侧眉尾,“大抵是这个位置伤了,肩膀上也擦出了一块淤青,当时额角血流如注,人差点栽倒在后山,还是碑文林里有人瞧见他倒在底下路上,才喊了人去救助,当时杨施主也在看碑文,听到动静,是最先去围看者之一。”
戚浔仔细琢磨慧能所言,又问:“多大的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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