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勇心中刺痛无比,大喊:“老许!”
“班长,让我去!”
一名新兵蛋子大喊一声,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泥土,抓起一旁的炸药包喊道。
他是新兵,平日里副班长很关照他们,待他们就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让他们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能够快速适应,长时间的训练,他们的裤子破了,就是副班长帮他们缝补,遭遇到美军轰炸,副班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这些新兵,像老许这样的副班长,在各班都有,如果把一个班比作是一个家庭,那么班长就相当于扮演着父亲一样的角色,而副班长就相当于扮演着妈妈一样的角色。
老许的战死让班里的新兵充满了对美军的恨意,他们愤怒的扣动扳机,子弹向敌人的机枪地堡宣泄,清脆的声音连绵不绝,但都被敌人的混凝土地堡抵挡。
有一个叫张海峰打的老兵皱着眉头,他从那名新兵蛋子手里抢过来一个炸药包,说道:“我老家还有位八十岁的老娘,等我们胜利了,你回家替我老娘磕一个响头。炸美国鬼子的地堡,我还真是第一次,如果炸不坏,你们再想别的办法!”
说罢,这名张海峰的老兵抱着炸药包冲出了掩体,向敌人的两座机枪地堡冲去。
“掩护张海峰!”
然而,在他未冲到敌人机枪地堡阵地五米范围时,身体上爆开一团团血花,那名新兵蛋子瞪大眼睛,看着倒下去的张海峰泪水绷不住的流下来。
周兴勇更是心中阵阵揪疼,手掌死死的插进泥土里,用力的抓着。
三班面对敌人两个机枪地堡,外加美军士兵提供的重火力支援,已经尚如此艰难,一班则面临着敌人三个机枪地堡,更是难之有难。
进攻路线本身就收到巨大的阻碍,偏偏这个高地又是一个‘u’形公路的核心,如果不将高地打下来,敌人便可以居高临下,威胁整天公路,甚至掩护敌人的地面部队,更是严重阻碍一八零师向前推进,可偏偏这股敌人的生命力又是异常顽强,五分钟的炮火急袭并未对这股美军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三挺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左右两侧均有美军士兵作为掩护,让志愿军的进攻受到巨大的阻碍,再加上敌人的几门钢炮正在头顶宣泄,火力压制的一排战士完全无法动弹。
唯有正面战场紧张速度飞快,夏远匍匐在地上,迎着敌人密集的子弹,架起大八粒举枪射击,子弹噗噗的没入敌人的身体之中,快速的收割着美国大兵的生命,在他打掉敌人的地堡之后,三班战士顺利的突破敌人的前沿阵地。然而,敌人的后方依旧有存在着巨大的抵抗,美军在这片高地上驻扎了一个连的兵力,又经过长时间的补充,这个山头上的美军武器装备堪称豪华。
在刚刚突破敌人的前沿阵地,敌人的后方阵地被炮火摧毁的机枪地堡重新修建起来,夏远快速打掉敌人的地堡,天空陡然响起了美军炮弹的尖啸声,夏远顿感不妙,抱着枪迅速后撤,炮弹落在他刚刚隐蔽的位置,泥土卷起丈高,地面都在轻微的震动,头顶,又响起美军重机枪的声音,刚刚突破到前沿阵地的三班战士再次被敌人压制,甚至左右两侧的美军也能够抽出手,攻击他们的肋骨,形成夹击之势。
这三块高地本就属于易守难攻的地势,冲锋距离非常长,敌人完全能够在山上展开防线,形成压倒性的力量。
老杨被敌人的重机枪压制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大喊道:“老夏,想办法,这样子打下去,我们会被敌人消耗死的。”
一颗迫击炮弹在夏远头顶炸开,也幸好夏远谨慎,爬的位置非常低,破碎的弹片在他头顶四处飞溅,夏远心有余季的抬起头,眼瞅着仅仅依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压制,哪怕自己打掉敌人的地堡也无济于事,美国鬼子并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躲在掩体内射击,让自己根本无法射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