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天闭上了双眼，身体都在颤抖，他难以想象一个几个月的孩子被挖骨后的无助，也无法想象他的儿子在无法救下自己儿子的时候是何等绝望。
这像是一座活火山，虽然还没有喷涌，但是那种炽热，那种毁灭性的气息却已经在扩散，随时会炸开。
“啊！”
石中天勐地睁开双眼，须发皆张，这一刻，他仰天长啸，洞悉前因后果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般，悲吼着，泪水滚落，满头发丝狂乱舞动。
“该死！”
一种恐怖的杀意自是石中天身上暴涌而出，压塌了一片山河，无数凶兽自各个角落逃出，疯狂逃窜。
“昊儿……”一阵发泄之后，石中天才反应过来，独臂将身旁的石昊抱在怀中，泪水落到石昊身上。
“你受苦了……”石中天多是怜惜，就算是昔日断臂之时也未曾如此之痛。
“现在我带你回去，我给你讨一个公道！”石中天的杀意愈发坚定了，敢于弑杀天地，灭绝人伦。
“爷爷！”石昊倒是冷静，他不再为自身少时困苦而伤心，只是担心父母。
他此时拦下了石中天，不想让他回去冒险，雨族和武王府都是一方王侯势力，若是回去太过危险了。
他原本是想再过几年，当他更加强大之后自己去算账的。
“不行！他们一定要死！”石中天的杀意不曾稍减，都要冲破天穹了。
“那便去吧。”一道声音从身旁响起，石中天骤然警觉，只是下一刻，石中天便是瞪大了双眼，一道空间通道出现在他身前，里面隐约可见武王府的景象。
石中天的眼睛瞬间红了，甚至不去计较这声音的来处，直接一步跨出，向着武王府而去。
他曾在那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但此时此刻，他的毁灭欲望强大到极点，恨不得将其连根拔起，碾成碎片。
还有里面的人！该死！
“姜叔！”石昊跳脚，而此时姜望道道身也是显化于前，他伸手摸了摸石昊的头。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姜望道反问道，直接让石昊冷静下来。
“而且，不要小看你爷爷。”姜望道看着石中天的背影，轻轻挑动命运的波澜，一切都会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石昊依旧担心，还是不愿自己爷爷去冒险。
“如此打击，若不让你爷爷发泄一番，他可能真的要疯了。”姜望道继续解释道。
石昊微微张嘴，无法反驳。
“是啊，爷爷是将错误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了……”石昊忽然反应过来。
若是他石中天没有外出，没有陷在百族战场，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现实是没有人会怪他，也没有什么如果。
但是石中天的倔性子，那是十头真龙都拉不回来的！
“爷爷！”石昊反应过来，以往的冷静似乎都没了，他拉着姜望道，和他一起进入那空间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