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一旦被这些人近身缠上,抱脚的抱脚,抱腰的抱腰,柳湘莲纵然身手不凡,如何抵敌?
可是在柳湘莲看来却非如此,长枪在手,豪情顿生,眼前这些废物渣滓,纵是再多一倍多三倍多十倍又何妨!
自从他决定了要考武举,将来从军的志向,训练力度远胜从前。
此时一经发动,比原先街头斗狠又有所不同。
只见柳湘莲毫无惧色,哈哈大笑,枪指苍穹,喝道:“想死的就上来!”
说着,大步向前!
别人只知他剑法好,殊不知他枪法更好!
剑法全是原主的底子,他并不曾练过剑。
可是前世小时候他崇拜岳爷爷,“单骑持丈八铁枪,刺杀黑风大王,敌众败走。”何等神武威风!是以他便拿根木棒当枪来练。
父母管教严厉,耐不住有个奇葩爷爷,带他寻访名师,杨家枪、少林枪、峨眉枪、吴家枪等均有涉猎,套路都懂,只是无用武之地。
如今得了这副身体,如虎添翼!苦练数月,渐有大成之势!
而贾珍手底下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是仗势欺人之辈,一遇大敌,比街头无赖还少一份凶悍之气。
不说真正的战场杀伐,连正经训练都未曾经历,纵有几分蛮力,在行家眼中也尽是破绽。
只见柳二郎挺枪而走,阔步向前,原本还有几分谨慎,很快他发现完全不需要动用什么精巧招式。
面对这群废物,给他根棍子就够了!
只要简单往脑袋一砸,以他挥抢的速度根本无人能避开,眨眼便砸晕一个。
来人若是扎堆,往地下一扫便敲断不知几条腿。
众豪奴声势浩大,竟无一人能近得了他半丈之内。
有聪明人见状,便将木棍当作投枪掷来,也被他眼疾手快的拨开,或者身形一闪轻松躲过。
再一眼瞪回去,那投掷之人无不肝胆欲裂,又双手空空失了武器,唬的狼狈鼠窜抱头而走。
胆敢横阻身前之人无不倒地,而知情识趣的人则先退为敬,在后方躲避。
柳湘莲看似出手凶狠,实则未下重手,否则打死了也是麻烦事。
偏有个别愣头青不知感恩戴德,爬起来后感觉伤势不重,竟还想冲上来。
如此悍勇之辈,柳二郎充分给予敬重,直往脸上招呼。
只听啪的一声过后,对方的脸瞬间变形,黄乎乎的糟牙满地乱飞,点点鲜血飘洒地上。
一时间,街头宛若战场,杀气弥漫,哀嚎不断。
众豪奴无不胆寒心碎,再无人敢上前拦阻。
两军相斗最重气势,一方中一旦出现畏惧退缩之辈,其身旁之人必受到影响,也会随之止步。
此时场上便是这般,最初一拨莽撞的冲杀上前,被柳湘莲砸的头破血流,倒地不起,残存之人只作势欲攻,实际上不进反退。
竟是闪现出一条直奔贾珍的大道来!
对这些识时务的狗崽子们,柳湘莲也无意赶尽杀绝,打倒再多狗也伤不到主人分毫。
见他们已无斗志,便不再理会,疾步径直向前,直取贾珍!
可怜贾珍身上也挂着堂堂三品威烈将军的名号,但他何曾真的练过?
能骑马射个兔子就算是弓马娴熟了!
打小蜜罐子里长大,温柔乡里度日,莫说经历,他见都没见过这等厮杀!
他眼中所见是一副无比恐怖的场景:柳二郎杀性大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杆长枪,寒光闪烁,砸的众人遍地伤残,不知死掉多少!根本无一合之敌!
眼见他越来越逼近自己,贾珍惊惧非常,浑身战栗,满眼惊愕绝望之色,俩腿发软几欲跪下。
他还道柳二郎年少冲动是想过来杀自己呢!别说跑了,吓的满脑空白,连想都想不起来。
其实他误会了,柳湘莲留了力,根本没打死人,多数是躺地上装死呢!却生生把他唬的胆破!
贾珍身边倒也有俩忠心赤胆,或者说死心眼子的,见柳二郎过来,挥棍迎上。
对这等人,柳二郎充分尊重,求仁得仁嘛,必是一枪砸的满脸桃花,人事儿不知。
数息之后,他与贾珍之间再无一人相阻隔。
见他挺枪前戳,明晃晃的枪头杀来,贾珍大叫一声“要死!”闭上眼睛瘫倒于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发觉自己好像没死,他睁开眼睛,却见枪头就顶在自己眉间,相隔寸许而已!
几乎吓晕过去,丝毫不敢动弹。
可他是自重身份之人,断不能像薛蟠那般拉下脸面求饶。
生死之间,徘徊无地,真是愁也愁死了!
面对瘫软在地,身体战栗,面色呆滞,闭嘴不语的贾珍,柳湘莲收回长枪,轻笑道:“正好!今儿咱们兄弟一起去拜会拜会老祖宗!”
说罢,一手持枪,一手拎起贾珍,拖着他走到准备用来拉二尤的马车前,甩手扔了上去,喝令车夫驾车。车夫自然不敢不从。
他自己骑马,同时让车夫马留带上二尤和尤母随行,另吩咐张嫂子看管尤家。
一马两车,一路潇潇洒洒往荣国府去了。
宁国府众豪奴虎口逃生,各自庆幸不已,幸亏这是在都中,柳二郎不敢杀人。
要是在城外野地里,今儿就死定了!
暗自打定主意,万一珍大爷要再寻柳二郎的麻烦,自己定要告病!
一群伤号,无伤的也要装伤,为以后领钱嘛,各自搀扶,背上晕掉的几人,远远的跟在马车后面。
直到两方人马走光,附近围观之人才敢高声谈论,无不为柳二郎喝彩。
不久柳二郎神枪盖世,横扫宁国府之事,传遍西城,一时间老幼皆知,街谈巷议,无不赞叹。
(本想打斗该写的精彩些,可又一想,都是些杂鱼,又什么可写的?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