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寻思,这个花心的,莫非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尤氏姐妹和香菱,虽然不愿意,她也能接受,可这位是谁?是荣国府少奶奶啊!
夫君还是荣府外孙,和贾琏乃是正儿八经的表亲兄弟!
这要传出了,他还怎么做人!更别说做官了!
若是其他事儿,她都相信自家夫君,可是说到女人,她真的信不起来!
倒不能说他完全是贪花好色,每回总有些缘故,可是你也不能见一个就往家里搂一个吧,这将来怎么办呢……
秦可卿胡思乱想着,又很不客气的驱赶贾琏。
贾琏看她一眼,拱手道:“拜托弟妹了,改日必有重谢!”
说完就转身出去,比柳湘莲走的干脆利落多了。
秦可卿大为鄙夷,这个琏二好没良心!
床上躺着的难道不是你老婆?夫君都知道叮嘱几句,你竟没一句多的话!
……
院中。
柳湘莲上辈子受过基本的急救培训,刚才已判断出凤姐只是昏迷,除非引发隐疾,否则很快就会醒来,所以并不怎么担心。
贾琏虽无此等判断能力,但是也不怎么担心,现在不是还能喘气儿嘛。
两人走到树荫下,坐在石凳上,谁也不开口说话。
小丫鬟很有眼色的走过来摆上茶水,随后便退下了。
虽然很享受刚才温玉满怀的感觉,柳湘莲到底还有几分羞耻之心,拱手说道:“琏二哥。刚才事急,小弟失礼了,还望海涵。”
贾琏这会儿也不再操心凤姐的后事怎么办,脑子里想起柳二郎抱自家老婆的场景,便有些泛酸,但是并不怎么强烈。
奇怪,贾琏心道,半年前,看到凤姐和二郎打情骂俏,我便大大的不舒服,怎么现在不当回事儿了?
思前想后,比较今昔异同,他终于发现了原因——老子有钱了!很多钱!
以往他不过是在家里丫鬟媳妇中打转,如那位蜚声宁荣二府的多姑娘,他也吃的下去,还很享受。
但最近开始玩起了高端货色,现在的凤姐对他而言,仅仅是法律上的妻子。
彼此都多久没有亲密一回了?今年也没几次!每次都还不畅快,草草了事,没滋没味!
见柳湘莲颇有歉意,他便大度的挥挥手,说道:“二郎说的什么话!事急从权,理固宜然,何况你我兄弟?你和凤姐儿也是亲如姐弟,更不必见外!”
“只是,”他话头儿一转,趁机说道:“你凤姐姐会晕倒,说到底还是被股票的事儿闹的。二郎,你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儿?是死是活,哥哥我都听你的!”
你可真能乱扯,我瞧着凤姐就是给你气的!
什么叫都听我的,你这是耍无赖呀。
毕竟刚占了人老婆的便宜,柳湘莲为人还是很厚道的,说道:“好,既然琏二哥你都这么说了,小弟便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真的?太好了!”
贾琏“呼”的一声站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几乎要喜极而泣。心道,凤姐儿这回晕的真是太值了!也不知道下回还管不管用?
抛开一些乱七八糟的古怪想法,贾琏恭敬的作揖行礼:“二郎!你真是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哥哥的!”
“好说,好说。”但柳湘莲含笑点头道。
贾琏随即感觉不对——二郎答应的太快了!绝不应该如此!
那两个条件,参股日用工坊和京师独家经销,现在或许没什么,对方也不是白要,可是将来意味着数百万两甚至上千万两的财富,二郎不会看不明白!
别说凤姐只是晕倒而已,就是把她卖了,再加上平儿做添头,也绝对不值这个价儿啊!
“二郎,你实话与哥哥说,不是又准备算计谁吧?”贾琏小心问道。
“你真想知道?”柳湘莲剑眉一挑。
贾琏心里一寒——这哪儿是问自己想不想?这分明是问自己要不要入伙!
他很是犹豫,内心挣扎。跟着二郎倒是能赚钱,就是这风险有点儿忒大。
如果这次安然脱身,他准备安心过潇洒日子,等着他老子死后继承爵位。
可是柳二郎绝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把他交代的差事儿办砸了,惹下大麻烦,还要他代为解决,恐怕不容易脱身,至少得掉层皮!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与其担心别人被祸害,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不答应自己真就走投无路了。
“二郎请说!愚兄愿闻高论!”贾琏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心说,这回无论坑谁,也不能再把自己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