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骤遭猛烈轰炸,彻底崩溃,战意全消,只顾奔逃,越分越散。税卒营和商号卫队四面围剿追捕,胆大的青壮也拎着铁锹斧头等跟随助阵,帮着看押投降的匪徒。
待到中午时,搜捕已经完成,战果斐然。来犯之敌被抓了九成多,死伤不足两百,可见火箭弹震慑效果极佳,杀伤力却大有提升的必要。战后很多匪徒耳鸣不止,听不清问话,倒是给审问造成一定困难。
经过甄别,确认大头目十六名,除了被炸死五人,击毙四人,其余全部落网——因为他们的衣着较之普通匪众好得太多,匆忙之下顾不上换装,成了战场上的活靶子。
战斗并不激烈,除了极少数人负隅顽抗被直接击毙,大多数在发现逃跑不成后直接跪地投降。所以税卒营无人伤亡,护卫队和青壮只伤了几个,没有死人。
众人兴奋不已,柳湘莲却有些后怕。这次若非他及时赶到,商号很难撑到援军到来,后果不堪设想。
盐帮作乱在他预料之中,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彼此仇怨已深,可此中竟然混杂了不少山匪强盗,甚至关外鞑子!这些人四面八方汇聚,要说北部诸县完全没发现就见鬼了!肯定暗中放纵。
这么做是因为地方和盐场存在利益之争。比如,灶户依律可免征劳役,晒盐就是他们承担劳役的方式。然而灶户在不断逃亡,就会从地方上补入民户,但地方衙门往往仍要求他们承担劳役折银。双重压迫谁承担的起?
还有,盐场和地方交界范围内常有豪强势要大肆占地,而后向地方报说是自家垦荒,随便上缴少许赋税,从而获得登记。地方欣然从命,盐场和灶户利益大损。
柳湘莲主导的改革举措中便有清查户籍,灶户归盐场管理,拒绝其原属地方的摊派。至于开垦荒地,非本场灶户,所占之地须吐出来,使某些人暗恨不已。
随着盐场改建的推进,除了灾民和难民,一些生活贫苦、欠债累累的佃户听闻待遇不错后也前去应募,这在某些人眼中自然也成了柳湘莲的责任。
由于居中联络的古大脚死了,出钱的金主一时查不清,成了无头公案。想其身份,无非两类,或是两淮盐商,或是那些不想看到他推行矿税的权贵之家——一旦柳氏商号经营的好,就证明特许制度可行,某些官员的反对意见都是无稽之谈,还怎么公然阻止?
他们的算盘打的好,这帮匪徒如能打掉商号当然最好,可震慑柳湘莲,即便不成,匪徒作乱造成地方动荡,也可推说是由他开矿引发的!岂不大妙!
这次对被捕匪徒的处置简单快速。处理盐场大使等人需要罪证确凿,刑部会审核案卷,这些匪徒直接杀了也没人问。先让他们相互举报,可适当免罪,基本查清罪行后,有人命、奸淫等重罪的全部斩首。又从其余人中挑选了二百多年纪较轻的精壮进行整训,让他们戴罪立功。
别人既然对他出手,柳湘莲也不能干忍着。两淮官府、盐商、盐帮已然沆瀣一气,又早有了准备,官面上做事很难获得进展。如果暗中掌控一个大盐帮,则可增加破局机会。这些匪徒干惯了私盐,倒是适合这项任务。
其他人则被押去参加施工,三年到五年后免罪,表现好可提前。实际上,这些人依律当死,如此处理已是宽大为怀,众匪徒也很感戴。
让柳湘莲感兴趣的是那数十个关外来的真假鞑子。经查,这些人汉、蒙、女真皆有,惯做走私,盐是其中一项重要货物,兼营马匪,劫掠往来草原的客商。
别人都是收了钱才来“共襄盛举”,他们则是听人忽悠,说是“杀狗官”“抢狗官的货”,没收钱就主动来了。当然,也不能算是冤大头,肯这么干说到底是私盐货源断了,既为报复,也存了贪心。
柳湘莲没想到整顿私盐已经影响到关外。
这帮走私犯为首的是三兄弟,汉名分别叫猛如龙、猛如虎、猛如豹。这名字让柳湘莲看的眉头直抖,心说要是他们母亲再多生几个,怕是要满门豺狼了。不禁想起同名的明末将领,但也只是重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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