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你有什么话说,说出来让朕听听。”
苏然闻言,朗声开口道:“微臣人微言轻,有众大臣在朝堂上站着,本来也轮不到我说话,但刚刚左相所说修建万寿楼之事,臣有些话不吐不快。”
“哦?”庆雍帝见状,点了点头道,“朕倒想听听你有什么话说的?为太上皇贺寿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苏然一听这话,知道庆雍帝这是在故作姿态,现在的他只需要找一个台阶下。
念及此处,他扫视了一圈群臣。
“太上皇七十大寿,这毋庸置疑是件大喜事,当普天同庆,但为太上皇贺寿,有很多种办法,臣刚从西南前线平叛回来,此战虽然历时并不算太长,但也消耗甚巨,这个时候如果再花掉好几百万两银子修万寿楼,一旦再有天灾人祸,我想问各位,到时候拿什么来赈灾,用什么来平祸?如果谁还想修这个万寿楼,我建议先把他的家产捐出一半来再说,如果诸位都愿意捐的话,建一座万寿楼我想也不算太难。”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句句直指要害,听得在场的一众官员面红耳赤。
谁都想做好人,做贤臣,但是一旦触动到他的利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身为修建万寿楼的积极倡导者冯秉元,听罢这番话,一张老脸顿时憋得通红。
这位大庆朝的宰辅之臣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蹦出了一句话:“你……你是什么货色,不知道三品以下的官员不奉诏不得入朝吗?”
坐在龙椅上的庆雍帝见状,重重咳嗽了一声:“是朕宣他入朝的。”
冯秉元一听这话,顿觉气血攻心,一张老脸瞬间又由红色憋成了紫色。
不过,刚刚发话的可是大庆朝的皇帝,他即便再不满,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眼看早朝的气氛有些凝重,庆雍帝笑了笑道:“暂且先不谈别的事了,苏然昨日刚刚返回京城,给朕带来了捷报,西南的叛乱已经彻底平定了。”
庆雍帝这么一说,下面的这些个官员立马懂了,一个个赶紧转变风向,开始吹捧陛下英明神武,龙威远播。
看着这些阿谀之臣,这位大庆朝的皇帝忽然感到有些悲哀。
不过,正是借了这个势头,庆雍帝当场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震惊无比的圣旨。
这道圣旨,就连苏然自己都没能猜到。
去西南前线平叛之前,庆雍帝只是说回来会给自己一个更大的官儿。
但是,这一次庆雍帝给的这个官明显超出了包括苏然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当着文武百官,他居然亲口封苏然为兵部侍郎,南书房行走。
这让苏然本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要知道,兵部侍郎可是正二品的京官儿,再往上可就是各部尚书了。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居然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从一个七品把总走到这等高位,这让一群老臣情何以堪?
庆雍帝的这个旨意一说出来,立马遭到了冯秉元一党的反对,其理由依旧是不合大庆朝吏制。
不过,无论这些人怎么说,庆雍帝还是力排众议,将兵部侍郎一职给了苏然。
其理由也很充分,西南平叛,振庆军士气,展大庆国威,还南疆安定。
这等功绩,都是实打实的,比那些吹得天花乱坠,却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东西对大庆朝贡献更大。
对此,冯秉元一党只能心里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