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笑道：“我说你，平时说我抠，现在请你吃饭还倒打一耙了？”
“平时是抠，怎么？今天发财了？”周赴生抬起头来盯着他看，仿佛能洞察他的内心似的。
沈之行神秘兮兮地道：“是啊，要不然能轮得着你沾光？”
周赴生了然轻笑，扬起的唇角溢出几分无奈。
他早就习以为常。
“对了。”沈之行扬手，夹了一筷子菜给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和那个宋菁榆最近怎么样了？”
周赴生轻啧，面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最近工作闲的很，什么事都想操心一把？”
“我就随便说说。”
见他变了脸，沈之行忙打哈哈圆过去，手指微微发颤，筷子夹了几次都夹不到东西，心神不定地望向门口。
周赴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空无一人，于是问：“还有人要来？”
“没！没有人要来。”沈之行声音忽地拔高。
引得邻桌纷纷看过来。
沈之行表情凝滞，干笑两声，“我是说，没人过来啊。”
“脑子傻了？”周赴生嗤笑，看了一眼沈之行刚夹过来的菜，似乎是嫌弃他的筷子，直接让服务员过来换了餐具。
而这一次，沈之行没有像往常一样调侃他洁癖。
他似乎一直都心神不定。
临近九点，宋菁榆如约而至。
一进门便看到了沈之行。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宋菁榆夺了先。
“沈医生！好巧啊，你们也在这儿！”她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坐在周赴生的旁边，全然忽略沈之行此刻的表情有多复杂。
“她怎么会来？”周赴生瞬间黑了脸，盯着沈之行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宋菁榆连忙为他解围：“我路过这里，刚好看到沈医生，就过来了，你今天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在和我的朋友说话。”周赴生回过头看她一眼，眼神冰冷，仿佛二人从未认识般。
她不可置信，却也无话可说。
只得悻悻闭了嘴。
她脑子一片混乱，至于后来周赴生和沈之行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接下来的几天。
她没有再去找过周赴生。
直至飞机起飞当天，她才收到了沈之行发来的信息，一切顺利。
但愿这次不出岔子。
宋菁榆望着手机屏幕发呆，突然的安静让蒋崇州有些意外。
“不用担心。”蒋崇州拍拍她的肩，面上漾着浅浅的笑意，声音温和磁性，宛如一个邻家哥哥般，“出来谈合同，顺便可以散散心，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宋菁榆下意识地躲开他的触碰，有意疏离，“我比你更不想这样。”
“抱歉。”蒋崇州尴尬地缩回手。
他有些局促。
这种局促他藏不住，宋菁榆一眼就可以看穿。
“宋总，蒋总，机场到了。”小徐把车停在路边，下车为宋菁榆开门。
这次出差是蒋崇州和宋菁榆一同去，这很难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二人向来不合。
更不会在一起工作。
这次之所以一起去，皆是因为宋万安的意思，他很看好蒋崇州。
……
半个小时后。
宋菁榆与周赴生在飞机上不期而遇。
见她过来，周赴生把头调转至一边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模样，宋菁榆也装作没看到，与蒋崇州坐在了他与沈之行的斜侧方处。
“睡会儿吧，你看起来很累。”蒋崇州找了毯子替她轻柔盖上。
宋菁榆却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改往日的冷漠，抬手替他理了理头发。
蒋崇州一愣。
她不自觉地向后瞟了眼，与周赴生对视，随即回过头满意地漾出一个笑，“你头发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