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毅笑道:“小侄明白,日后少不得也要靠世叔多多提携才是。”
“应该的,应该的。”
“小侄今日在望江楼备下晚宴,宴请咱们中军都督府在京同僚,世叔……”
“叔这辈子就好口酒,一定去,一定去。”
冯毅呵呵道:“那小侄就先告辞,去知会各位同僚了。”
“懂事,去吧,去吧。”
若说这天下是大江大河,那么一个个衙门就是江湖,后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五军都督府本身就是勋爵以及将门子弟扎堆的地方,冯毅本身就属于这个圈子,天然就有一份亲近感在内。
但是先天再亲近的关系,也要靠后天去维系,否则这路只会越走越窄,直到无路可走。
冯毅身为有理想有抱负的五好青年,但凡想在军事上有所前途,就绕不开这个圈子,那么便只能尽力融入这个圈子,而融入最快捷,最简单的法子便是迎来送往,推杯换盏。
当晚,冯毅在望江楼盛宴招待中军都督府同僚,一桌丰盛晚宴足足花了二十两银子,还用五十两银子包场望江楼驻镇女史,如此,自是宾主尽欢。
冯毅不可能去兵部遭白眼,都督府的差事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将门子弟在军中做文职……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所以只是熬资历过渡,等到熬成四品乃至三品武职,才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秦淮河畔,一家名为赏月楼的酒楼最终被曹兴旺以三万两千两银子给盘了下来,冯毅银子不够还像蓝春拆借了整整两万两!
金陵城中几千两上万两能买到的酒楼不在少数,曹兴旺选了七八家也没一个能让冯毅看上眼的,这家赏月楼在南京城原本也是排名前列的存在,只是老东家死了以后,继承家业的长子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也没能处理好老东家的人脉关系,生意和前些年早已经不能相提并论。
酒楼越大,支出自然也越大,当酒楼的利润已经不足以支撑起庞大的开支,破产变卖便成了必然。
想要拿下赏月楼的巨商豪贾绝对不止一家两家,但是做生意就是这么回事,眼看赏月楼已经是在苦苦支撑,谁不想酒楼东家撑不住的时候再痛打落水狗?
曹兴旺作为纯粹的商人,想法也是一样,但是冯毅完全不那么想,他需要的酒楼需要从规模、地段等等方面去综合考虑,唯一不会考虑的就是价格!
酒楼东家撑不住了,确实会降价发卖,但是他有什么把握就一定能够拿下?
没有把握就得果断出手,东家要三万两千两,就三万两千,一两银子的价都没还,那些想以两万五甚至不足两万两就拿下酒楼的商贾自然没有丝毫竞争力!
看着眼前巍峨耸立的酒楼,冯毅表示很满意。
随后,一块很是欠揍的牌匾便将赏月楼牌匾给换了下来。
天下第一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