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拓尽管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也不敢让身为吏部尚书的祖父为其出头打压解缙,因为这货很清楚自己要是真那么干,最后倒霉的必然是他自己。
所以他就在酒楼画舫毫无顾忌的大放厥词,然后被解缙反喷。
至于徐增寿十有八九也被解缙喷过,所以詹拓这个本来还不至于被徐增寿看上的货色便入了眼,两人同仇敌忾,一拍即合,要在莫愁湖举办游园会,遍邀金陵城中才子,以及勋戚子弟。
没有邀请解缙,因为詹拓也好徐增寿也罢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知道就算邀请了人家也不会给这个面子,谁还会自讨没趣。
冯毅没收到邀请,原因和解缙差不多,但是冯渤收到了,然而那请柬上邀请的不是他一个,而是他和冯毅,意思很明显,冯毅来你来,你二哥没来,你也别来丢人现眼。
送请柬的顺道激上一激,冯渤哪里受得了这个激,于是满口应承,拍着胸脯保证二哥若是怯场不去,他以后就不在金陵纨绔场上混了……
听完冯渤絮絮叨叨一通废话,冯毅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徐增寿和詹拓两人给冯渤下了套,醉翁之意更是不在酒。
如果冯渤不拍胸脯保证,就表示冯毅十有八九不会到场,这游园会办不办还得另说,那两厮必定会再找其它办法让他接招。
至于为何如此,很显然徐增寿和詹拓针对的就是他冯毅和解缙。
因为此番风波让詹拓失了面子,这家伙认为风波的起因就是因为冯毅的一首词和八盏灯笼,这个心胸狭隘的家伙便想着打击冯毅,进而推翻掉解缙的说辞,让其丢尽脸面,同时狠狠替自己扬名,当真是一石三鸟的好买卖。
现在冯渤急的上蹿下跳,自然也是怕丢了面子,被詹拓一伙人添油加醋嘲笑以后,他这脸算是彻底扔进了秦淮河,以后也没脸继续在外鬼混了。
“你自己应承的事为何要扯上我,把我拉下水难道就没想过会把哥哥我给淹死?”
冯渤嘿嘿道:“哪能呐,二哥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现如今已然成了风月场上神话一般的人物,二哥你是不知道,想要见二哥一面的女史都能排满秦淮河,雪沁女史更是对您望穿秋水呐。”
“滚!你要丢脸自己丢去,二哥我肚里没货,这面子可挣不回来。”
“白胡子老头呢?让他老人家再给二哥写几首嘛。”
“什么老头,不认识。”
冯渤:“……”
“小颖什么赌?”
“她呀。”冯渤贱笑道:“二哥只要答应小弟去一趟莫愁湖,小弟就不让二哥履行赌约如何?”
“什么赌约,有字据没?”
冯渤:“……二哥,耍赖可不算好汉。”
冯毅指了指自己脑袋道:“大病一场,该忘的都忘了,以后记起来的时候再履行不晚。”
“还不晚?要是过个十年八年,那颖丫头都人老珠黄了谁还要?”
“啥?”冯毅瞪眼。
“这赌可以二哥你自己说的,你看上了小弟身边女婢小翠,要拿颖妹子和小弟对赌,说都是贴身女婢,最是容易把持不住,所以就赌说只要你没忍住把颖妹子收了房,那颖妹子就归我,同样若是小弟没把握住把小翠破了身,那小翠便归二哥你,如今你和颖妹子都滚到了一起,自然是二哥你输了,可二哥却推脱失忆,分明就是想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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