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只大箱子。
丁老爷似乎已经耗空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此刻瘫在暗室阶梯边缘,满面死灰。
打开身边一只箱子,整个暗室顿时升腾起一阵银光!
只见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一块块银砖,丁渊取出一块,银砖差不多有五十两,这一箱子少说也有两百块,那一箱子存银就多达上万两!
“丁老爷真是好大的身家,先前竟然只肯拿几千两来打发我们兄弟,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丁老爷哽咽道:“先前好汉说盗亦有道,让老汉拿五万两银子买命,多一文也是不取,不知说话可算?”
丁渊哈哈大笑,直接将丁老头这话当成了放屁。
十一只箱子,七箱都是银砖,还有一箱只装了三成满的金条,最后三箱则是古玩、字画、玉器,甚至还有几方砚台。
一个乡下土财主竟然还有这等雅兴,也算是让丁渊大开了一把眼界。
“十一年前徐州富户全家十七口一夜被贼人屠尽,八年前大户冯家被灭满门,至今为止,这两桩大案都还是无头公案,如今看丁老爷这家底,想来和这两桩灭门案脱不了干系吧,如此说来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丁老爷目光呆滞,哪里有心情搭话。
几位兄弟此刻已然料理好了首尾,二十七名护院拖入地窖尽数结果,宅子里面的丫鬟婆子也被关进屋子捆了个结实,失去利用价值的丁老爷也被塞了进去,不过看在还算合作的份上待遇好点没被捆。
没有吊索,兄弟几人只能将箱子里面的银子等物一块块取出来送上地面,然后再装回箱子里面,等到十一只大箱子全部弄出来,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几人虽然吃惯了苦,可也累的够呛。
关鸿进得后宅笑道:“大哥,宅子里面的拉货骡马板车,还有一辆马车都已经被我赶到了前院,咱们随时都能走。”
丁渊摆了摆手,目光从四名兄弟脸上一一扫过。
“不急于一时,有些话作为哥哥我要说清楚些。
诸位兄弟和哥哥我一样都是当年吴王部曲、战将后人,朱元璋是如何对待我们这些人的兄弟们也心知肚明。
然而大丈夫不能不讲恩义,哥哥被追杀垂死被恩公所救,别说欠了恩公一条命,就是这条命以后都是恩公的,什么时候为恩公死了,才能算是还了这条命。
但是恩公毕竟出身勋门,冯胜乃是开国元勋,当年和吴王大战也少不了他一份功劳,说到底就是和我们这些人多少还挂着一点仇怨。
哥哥我给仇人之后卖命,权当是以前的丁渊已经死在了牛首山,但是兄弟们不一样,你们没有必要追随哥哥,一起为昔日的仇家效力。
此番哥哥奉恩公之命筹银五千两,真要说起来五千两银子只需劫一寻常大户即可,但是哥哥最后还是选了这丁家,就是想给弟兄们一条好好过活的路走……”
四名铁血汉子面面相觑,似乎知道丁老大接下来要说什么,可谁也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