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天都?极乐酆都吧!你看看这帮人,不都是一副将死之相吗?”
“穆先生,这不符合极乐馆的规矩!”
“是他们不符合我的规矩!”赤金色的黄金童亮起,穆意的童孔中似乎有熔岩在流动,樱井小暮还想反驳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甚至隐隐有了臣服的想法,最后只能别过头不敢再看穆意。
而穆意在二楼的楼梯上背对着大厅,这些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楼梯上那个男孩的身影在无限拔高,再也不敢对他表露出一丝敌意。
“当然,我今天还是来和老板娘做一场赌局的。”穆意收回了所有气势,似乎只是一个想试试赌场氛围的孩子,“不过有一种赌客喜欢掀桌子罢了,老板娘遇到了可要小心啊。”
“那真是多谢提醒了。”樱井小暮轻哼一声,推开了包间的门,这是纯密封的包厢,墙壁与门都加入了钢板,更没有窗户,只有中央空调承担着通风的作用。
“不知穆先生玩点什么?”樱井小暮在赌桌前坐下,看向对面的穆意。
“其实我不会赌来着,今天来本来是拜访你的老上司的,给他点压力以方便我的计划开展。”穆意靠在樱井小暮对面的椅子上,夏弥就静静靠在他身边充当一个花瓶,“如果是他的话我可能会玩一人砍对方一刀赌谁先死的游戏。”
“所以穆先生今天真的是来消遣我的?”
“要不还是玩点什么吧,比如赌一赌王将的末日?”
“穆先生你就那么有自信?”
“你应该看过那个男孩杀过很多次王将,可他一直没死,不是因为他杀不死,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出现过,对吧。”
“不错,所以我很想知道穆先生如何能确保杀死王将!”樱井小暮看着眼前的人,她是王将挑选出来的挡箭牌,用以遮掩他自己的存在。
王将的命令她会去执行,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王将有多么忠心,如果王将与那个男孩命令相悖的话,她会选择听从那个男孩。
“我不保证能彻底杀死背后的人,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王将这个身份他无法再使用。”
“所以要怎么赌呢?我们的筹码是什么?”
“我的筹码是王将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之后你也就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有自信,你的筹码就是勐鬼众,我需要由你亲手覆灭勐鬼众,作为你与源稚女洗白的凭证,如何?”
“穆先生的算盘真是响亮,一个不知真假的秘密就像换掉勐鬼众上千条性命,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先听我说完这个秘密吧,你会同意的。”穆意笑了笑,开始讲述起一段一人分饰两角的传奇。
半晌过去,穆意早早就停止了讲述,但房间里还是安静的可怕,樱井小暮呆愣地坐在那里,似乎连呼吸声都不存在,穆意把玩着手上的筹码,眼神完全在身边的夏弥身上。
直到手上的筹码被穆意不小心弹飞落在地上的时候,那突兀的声音才让樱井小暮回神,她呆呆地看着穆意,“不可能吧。”
“信不信都由你,不过计划应该快开始了,王将没有在这里说明他已经行动起来了。”穆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樱井小暮,“所以我希望樱井小姐不要藏私,我需要掌握更多的资料!”
“好吧。”
樱井小暮已经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不过最后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既然心中那个男孩相信了,那么她也相信!
“另外,我希望樱井小姐可以出手破灭勐鬼众,要知道你和源稚女都是‘鬼’,是不符合密党契约的存在,但如果你出手覆灭了勐鬼众,那么之前的行为都算得上隐忍与必要的牺牲,我与密党也就没有了出手的理由。”
穆意没有再等樱井小暮的回复,他相信这个女孩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这一选择无关乎理性,只在于情感。
她是一条鱼,被王将强迫扔在阳光充沛的海岸上,可是,她需要的是幽暗寂静的海底。她是一朵蒲公英,被王将贪欲的风吹起四处飘荡,可是,他需要的只是被某个男孩摘下,哪怕代价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