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阶级性的矛盾,昂热融不进几位校董的圈子,几位校董也不可能真的踏上战场。这种隔阂无从调节,只会在一次次碰撞中产生越来越大的分歧。
所以他的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会不会龙骨确实存在,但是并不在那一片海域?”身穿织锦僧衣的老人继续开口,他没有摇响面前的铃铛,除了说话声之外就只有佛珠的碰撞声。
“不在那一片海域那会在哪里?”
“所以都有谁碰过那根龙骨呢?”老人面对质疑没有回应而是反问了出去。
密党中只有一个人碰过那一尊龙骨,那就是与龙王诺顿正面对抗的穆意,在龙王的讨伐战争中的第一功臣。
“说到这里,为什么我们的学员穆意会和诺顿出现在太平洋公海的荒岛上?昂热你作为学院的管理者有什么想说的?”新的话题被挑起,而弗罗斯特将焦点牌打在了昂热的身上。
校董会本来是要求穆意参会的,这一次的行动上面有太多的疑点,但是这一提议被昂热截下了。
“所以昂热,你能很好的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让穆意参会吗?为什么要在有这么多疑点的情况下放任他在外面?”
“或许他们两个已经串通好,龙骨已经成了我们昂热校长的收藏品了呢。”
质疑、讽刺、阴阳怪气的各种声音传入昂热的耳朵,现在这些人急需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只能是穆意或者他自己。而他与穆意的协定之中,就是他自己来顶住校董会的压力。
“龙骨在我那里,这种事情要是真的我恐怕做梦都会笑醒。”昂热将雪茄放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过全场,“可惜我没有。”
“那么为什么不让穆意来到这里?”弗罗斯特依旧不依不挠,他的脸色宛如冰封一般,周围空气的温度好像更低了。
“你们是政治家,是经济学家,是社会精英,但我是个战士。”昂热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我会更懂战士,击杀完龙王之后短期内心境难免产生变化,我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
“大家都是混血种,昂热你就比我们更懂他?”中年男人还在质疑昂热,但是昂热的眼神已经透露出了几分轻蔑。
他向来看不上这一批政治家,这群人是没法对抗龙族的,他清楚这一点,或者说很多人都清楚,只有他们自己不清楚。
战士和政治家必然是不同的,政治家明白这个道理却依旧改不了指手画脚的毛病,这是在桌子上侃侃而谈的后遗症。
文臣武将的关系是传承了数千年的一个谜,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未能解开。
对于战士而言,在那个屠龙的战场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你的周围死去,他们的疼痛绕着你,你看见他们的脸、他们的血、他们断裂的身体,每一张脸都是你熟悉的,都是你的同伴。
“你们风度翩翩,衣袖上不沾染一点血迹,真是太帅了!可是我不行,因为我的位置不像各位,不在权力的巅峰上,我的位置就在那个战场上。”昂热似乎是在追忆,又好像在缅怀,“所以我比你们更懂战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