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风在最后一刻收了手,对方虽然被打得倒飞了出去,但总的来说并无大碍。
顶多是磕破了一点皮,再吐个几囗血罢了。
“感谢前辈的赐教之恩。”
对方很聪明,知道柳常风没有杀他的意思,又巧妙地想跟柳常风结一下一点缘法。
“无妨。”
柳常风到也不在意,摆了摆手,只觉为何脸颊上一阵温热。
“算是帮你了解一段因果,也是提前解决了一件麻烦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柳常风心中一惊,就见前方刚刚还在耍小聪明的体修脖颈出现一道细微的血痕。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
柳常风皱着眉头退了几步,他的青袍不曾染血。
许诺兰见了也会担心的。
“何必如此?”
柳常风摇了摇头,显然不是很认同对方的做法。
“看来你确实不是他,过于心善了。”
那浑身沐浴着鲜血的人上下打量了柳常风一番,又确信的点了点头。
“哟,想反了?”
柳常风也认出了对方,笑着打趣道。
“大丈夫岂能久居于人下。”
对方傲然抬头,把一身的反骨显露无疑。
“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叫上我,我来为你摇旗助威。”
柳常风认同的点了点头,也不忘趁机煽风点火。
“得了吧,别到时候你见势不对,第一时间就丢下我跑路了。”
血相鄙夷的摇了摇头,却也留了几分薄面。
因为照他的了解,柳常风很有可能在跑路之前顺手给他制造点小麻烦,以此来加大他自己跑掉的概率。
“你不能跟我过两手吗?”
柳常风见有些冷场了,就开始没话找话了。
“没意思,宰了你又对我没什么好处。”
“我还以为灾厄来了,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
血相耸了耸肩,正欲走,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步子。
“拿着,血肉教会荣誉大供奉的令牌。”
“还有,你最好趁早离开,近来边关不会太平。”
柳常风伸手接过令牌,笑着调侃道。
“你这个组织怎么听都像一个邪教呀,我这个修苍生之道的你也招收?不怕我去斩妖除魔?”
“血肉教会现在是特伦斯西公国十大魔教巨头之一,在第九联邦那里为西境反叛军的头领。”
“有了这个令牌,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动血肉教会的力量,别太过火了。”
柳常风听到这里,默默的把刚想丢掉令牌揣进怀中,贴身存放。
“看来你近几年过的倒是多姿多彩啊。”
柳常风对血相发出了肯定,对方却并不买账。
“我该走了,你自我珍重,暴风教会已经覆灭,大洋永陷黑暗,第九联邦先是政变,后是反叛和废土大举入侵,纵使至高下场,也丢了三分之一的版图。”
“特伦斯西公国境内也是蠢蠢欲动,有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了。”
柳常风一下子被庞大的信息流给冲得不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对方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
柳常风忽然有一种世界已经变了天的感觉,暴风教会不是这个世界的四大巨头之一吗?
怎么说没就没。
是那个废土游商的情报过于久远了吗?
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只是在废土上逛了一圈,外界就已经日新月异了?
苍生大道,应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
柳常风皱着眉,站在月下沉思了许久。
月光甚美,星光更妙,二者合一,仍化不开心头忧愁。
那如果再加上美酒呢?
却也不过是暂时忘却罢了。
柳常风索性寻一酒肆,举杯邀明月对饮,明月不应,却又落下月光入酒。
小雨,秋风,月光,星辉,玉液。
一同入喉。
迷离间,眉轻展,愁尽忘。
待到晨曦洒落,大醉而归,佳人已醒。
“怎么喝成这样子?”
许诺兰看着浑身湿透的柳常风,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娘子?新出炉的,趁热吃,别饿坏了肚子。”
柳常风脸上挂着笑,醉眼朦胧,递上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
许诺兰心头一暖,急忙接过放在桌上,但没曾想就是这一转身的功夫,柳常风眼睛一闭,竟直接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不愿意以道术解酒。
千杯方醉,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