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轻轻叹了口气:
“敌人的行为模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几乎可以说是凶相毕露。”
“云隐护卫小队由整整两个战时编制的上忍班组成,二十四人之中存活下来的只有八人。”
“幸存者中还有三人至今仍然在濒死边缘,神志清醒能够说话的也仅仅只有三人。”
鹿丸的语气很凝重,腔调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这是他作为一个大军师波澜不惊的性格素养。
但这平平静静的阐述,却是在在场的小樱、雏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和平的新世代里,这种造成十数名上忍殉职的、骇人听闻的恶性事件早已消失匿迹;而且就算是在之前的战乱时代里,这个惨痛的伤亡数据也同样是任何一个忍村都难以承受的。
成年佐助此刻也顾不得考虑细腻的感情问题,注意力完全被这一次穷凶极恶的敌人给吸引住了。
而少年鸣人却是呆若木鸡,久久反应不过来;
他一双手也悄燃攥紧了桌案的边缘,不知不觉加大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那结实的木制桌面。
鹿丸并没有顾及鸣人的反应,只是认真地分析起来:
“这一次云隐村护送八尾的行动是绝对保密的,但还是遭受到了敌人毫不掩饰的正面袭击。”
“这说明敌人绝对和我们之前担心的一样,拥有超远程精准感知尾兽查克拉的能力。”
鹿丸又叹息道:
“而且这一次敌人一出手就毫不留情地夺人性命,手段极为狠辣血腥;这与他们上一次捕捉四尾时造成的零伤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猜测,敌人的行为逻辑很有可能只是如他们自称的那样...”
“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明,对我们这些蝼蚁随心所欲地生杀予夺吧?”
鹿丸不疾不徐的语调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用有些突出的重音做了一次总结:
“总而言之,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再对敌人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了!”
“如果被这样的人物得到十尾,十六年前的末日很快便会重现!”
“可恶!”
小樱愤怒地攥紧了拳头,碧色的眼眸里冉冉升起了斗志:
“大筒木一族的人,就如此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吗?”
一贯热血遍体的鸣人此刻却是没有任何要附和小樱的意思,也没有站出来发挥嘴遁功夫鼓舞士气的力气。
此时的少年鸣人显得离奇地沉默,一双从未黯淡过的湛蓝眼眸也有些微微失神。
雏田、小樱和佐助同时察觉到了鸣人的异状,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关切的问候:
“鸣人?”
回声一般的呼唤在办公室里回荡,三人说一出口便有些尴尬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少年鸣人却是没有被这突然不正经起来的气氛影响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灰暗。
大筒木桃式...大筒木金式?
这两个名字在少年鸣人的脑海中自动转换成了雏田和塔姆...
然后这两个亲近又熟悉的形象,却是在惨白的事实真相面前变得冰冷而陌生。
明明之前说好不伤一人...现在却...
少年鸣人能够接受塔姆一定程度上的不拘小节,但为了达到目的肆意杀伤人命却是已然触及到了他内心的道德底线。
“让我一个人想些事情!”
少年鸣人突然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站起身来推门出去。
少年鸣人也不顾其他人如何看待他反常的举动,只是在极端的愤怒中保持着最后的克制。
他随意走到一个无人之处,便拨通了塔姆的电话号码。
“怎么了,鸣人?有什么情况吗?”
塔姆很快便接起了电话,毕竟这个电话可是来自打入敌人内部的头号卧底。
“塔姆!”
少年鸣人的声音变得很是纠结痛苦,发自内心的愤怒更是掩饰不住: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违背你的诺言?!”
“什么?”
做贼心虚的塔姆一阵慌乱:“你、你都知道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只剩下细微如牛虻一般的滋滋电流在鸣叫。
许久之后,两边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雏田!”
“你和雏田为什么要杀人!”
又是一阵沉默...
“什么鬼?”
塔姆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