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多的许喜喜显然还没经历过像今天这样可怕的事情,虽然被林莜抱在怀里,模样甚是乖巧的啃着她最爱吃的苹果,但黑亮如点墨的两个眼珠子,却时时刻刻不离自己的母亲。
因为刚刚哭的太狠,咽下去了不少空气,小小的人儿边汲着气,边打着嗝,小脸上都是鼻涕和眼泪。
林鸢不觉得滑稽,只觉得心疼。
跟丈夫的婚姻还要继续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喜喜还那么小,如果以后在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一定会吃很多的苦。
可面对那样的丈夫一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晃了会神,林鸢擦了一把脸颊上的潮湿,硬生生朝林莜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来:
“姐的事姐自己会考虑清楚的,你放心吧。”
“倒是你,结婚领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跟妈?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我们都没听你说过啊。”
陈巧荷一个寡妇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毕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刚刚女婿说话委实难听又无礼,但她早已尝过人性的恶与丑,这点小风浪对于她来说,算是小场面了。
相比于女婿许言之一家,她的婆家娘家才算是极品中的极品。
人性如此。
现在,她只恨自己没本事,拖累了两个女儿。
此刻听到大女儿林鸢对小女儿的问话,她也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拉过林莜的手:“莜莜,妈不傻,刚结婚就肯拿出三十万给丈母娘看病,天底下就没有这一号的人,你实话告诉妈,这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她经的事多,遇见的也都是坏心肠的人,早已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好心人存在。
林莜刚刚光顾着打脸许言之,一气之下才说这钱是彩礼,又把自己领证的事情抖了出来,眼下姐姐和母亲一齐盘问,她真是有些悔了。
毕竟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但眼下,别无他法。
“这钱真的是我对象给的,妈,姐,你们看,这是我的结婚证,国家发的,如假包换!”
她不敢说实话。
母亲重病在床,情绪是最需要稳定的,如果她说自己是为了母亲的手术费,才跟人随随便便领了证……
母亲一定接受不了,于病情也无好处。
陈巧荷盯着结婚证上、林莜身边那个英俊的男人,又用手摩挲着证件上的钢印,端详半晌,这才有些信了。
林鸢也凑过来审视着,生怕妹妹是在忽悠自己跟母亲。
毕竟一个明明上次见面还单着身的人,突然就领证结婚了,任谁一时也接受不了。
“莜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林鸢觉得照片上的男人是真的帅,不输于电视上那些大明星,但就是表情很淡冷的样子,虽然没见到真人,但光是看着照片,都冷的能让人打哆嗦。
林莜将刚刚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他是去我诊所修牙的病人,是在一间公司当经理的,因为修牙需要来诊所跑好几次,修牙后有些注意事项我们也需要加微信沟通,所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后来他约我出去吃饭啦,逛街看电影的,我就去了。再后来他突然跟我表白,我觉得他这个人挺可靠的,对我也很好,就同意了。”
看向母亲,“这不是他知道妈您生了病,说什么都要尽尽孝心,刚好他发了一笔奖金,就拿着这笔钱当彩礼跟我求婚,还说这笔钱要我务必用在给您看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