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人？此人藏头露尾，莫非身份见不得光？」
乐清霓打量相貌气质大变的秃顶青年，对比此前儒雅形象，感官降低了几分。
在大渊，项大龙其实一直维持陆长安的原貌，只是因为穿梭空间通道的损伤，被削成秃顶。
如果不刻意用长青功治愈，这秃顶也不会恢复，看上去浑然天成。
此外，陆长安通过功法特性，让皮肤不那么细腻白皙，整体稍显粗犷，年长一些。
……
让陆长安意外的是，乐清霓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名号。
细想之下倒也正常，属于他自作多情。
丹道盟和大宇国，在大渊中域分数两个不同的地界，距离甚远。
就如同在大青东域，卫道盟与风元国、七国盟的位置关系。
陆长安曾经在卫道盟，也不熟悉七国盟那边一些高阶修士的情况。
除非是声名远扬，或者有刻意，才能知晓底细。
何况，乐大师只是称呼项真人，没有道出全名和宗门来历。
「项真人材料可否凑齐？」
寒暄几句，乐大师进入正题。
「除了【天婴果】，化婴丹的其他材料都已备齐。」
陆长安取出【月落花】、【弥罗草】两味主药，以及十几味珍稀辅药。
这些材料，全是陆长安自身凑齐的。作为散修出身的修士来说，难能可贵。
若非当年在七国盟，青木真君杀来，陆长安连【天婴果】都能搞到手。
当年从天罗宗获知线索的那颗【天婴果】，虽然药龄差一百年，但如今也过了好几十年。
修仙界无奇不有，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也有其它方法催生药材，不限于长青功。
只是长青功效果更佳，其他方法代价更大。
「好，材料完整无误。」
乐大师和乐清霓一完材料。
乐清霓作为乐大师的亲孙女，也是一名三阶中品丹师。
只是，她的炼丹天赋，比不上楚阳这类炼丹天才。
「这枚天婴果，也请项真人确认。」
乐大师取出一个碧木匣子。
开启后显露一颗形似婴儿的半透明碧色灵果，散发一缕神秘异香，令人神魂沉沦，仿佛听到域外玄音。…。。
「不错，这枚天婴果药性年份充足。」
陆长安仔细检查后，点了点头。
拥有三大元婴记忆，他自然见过【天婴果】或者【化婴丹】。
「师尊，清霓。」
这时，送完客人的楚阳返回。
见到炼制化婴丹的完整材料，尤其是那颗【天婴果】，楚阳眉宇一挑，面色微变。
乐大师拥有的这颗【天婴果】，楚阳和乐清霓作为关系最亲的人，自然知晓。
「楚阳，最近你状态不错，辅佐为师炼制【化婴丹】。」
乐大师将材料全部整理好，招手吩咐道。
「是，师尊。」
楚阳当即应诺。
炼制【化婴丹】的经验心得，对任何一位欲要冲击四阶丹师的炼丹大师，都是宝贵难得的经验。
「项真人放心，楚阳以前有辅佐老朽炼制【化婴丹】的经验，其作为准四阶丹师，在炼丹过程亦能分担压力，提高成丹胜算。」
乐大师冲陆长安解释道。
「如此甚好。」
陆长安自然不会拒绝。
诚然，楚阳有积累经验、技艺的成份，不过准四阶和四阶丹师联手，总归不是坏事。
……
乐大师和楚阳先后进入炼丹殿，陆长安紧随其后。
乐清霓没有进去，伫立殿外，轻抿嘴唇，清眸流转，似有不甘
委屈的情绪。
楚阳落后一步，与乐清霓对视一眼，示意后者不要闹情绪。
陆长安虽未察觉二人眼神交流，却看出楚阳和乐清霓之间的亲密关系。
楚阳能得乐大师的倾力培养，恐怕是准孙女婿的关系。
炼丹殿内，楚阳开启阵法炉火，帮忙打下手。
按乐大师的规矩，不会让雇主观摩炼丹，毕竟是四阶炼丹宗师，其技艺手法不可外传。
待一切准备就绪，开炉炼丹。
陆长安识趣走出大殿。
殿外院子里，乐清霓静默不语，眉宇间似有哀愁幽怨，柳弱花娇的模样，让人不胜怜惜。
见到陆长安靠近，乐清霓又恢复清冷优雅的仪态。
「敢问乐仙子，那位楚丹师修至结丹巅峰，可曾冲击元婴期？」
陆长安直接问道。
「楚大哥多年前冲击过元婴期，只是并未成功。」
乐清霓低声应答。
她看出陆长安的顾虑，又补充道：「当年楚大哥曾使用过一颗化婴丹，爷爷定下的规矩，只会帮助他一次。」
陆长安闻言，放下心来。
他不难推测，楚阳尽管是炼丹天才，但修仙资质并非顶尖，否则冲击元婴失败，难以存活。
乐大师看在孙女婿，衣钵传人的份上，最多帮他一次。
况且，这种失败过一次的情况，大伤元气，下回的几率往往更低。
因而，楚阳应该没理由图谋，染指正在炼制的化婴丹。
陆长安估摸着，乐清霓的修仙资质，应该比楚阳好一些，只是年龄小很多，未来也需要化婴丹。…。。
但从结丹中期，到结丹后期巅峰至少要一甲子，乃至上百年，太过提前筹备化婴丹，并非好事。
乐大师寿元不多，或许希望仙逝后，乐清霓和楚阳能相互帮扶。未来，楚阳有望成为四阶丹师，也能助她的孙女晋升元婴，照料其他的后辈族人。
「乐大师的安排，或许没有完全跟孙女交代。」
陆长安看出乐清霓情绪不佳的原因。
爷爷手中的天婴果，给一个外人炼丹，却不给她这个亲孙女留着。
此女有些情绪也是人之常情。
……
炼丹大殿内，地火灼烧，即使有阵法隔绝，也传来温热之感。
乐清霓待了半日，没有心情陪同陆长安，也不想讲话。
她转身正要离开。
「诶！乐仙子应该没有急事，不如陪某家聊聊天？」
陆长安虚抬手臂，似笑非笑，挽留道。
「项真人，请放尊重一些。」
乐清霓愠怒，语气羞愤，或是觉得此人有冒犯不敬之意。
作为四阶炼丹宗师的孙女，资质出众，她身份金贵，其他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都对她尊敬，甚至殷勤讨好。
眼下这位身份藏头露尾，如此狂妄自大，那玩味的语气，竟似要求她「陪侍」。
「乐仙子息怒，最多十天半月，你我一同论道品茶。」
「待到炼丹成功，乐仙子去留自由。」
陆长安语气温和，并无轻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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