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瑶问:“铺子,东齐帝知道吗?”
“知道。”
洛夕瑶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看来你在京城的产业还不如贾老板多。”
贺兰临漳被她噎住,这有什么可比的,他就是贾老板,贾老板就是他。反正都是他的银子,他的人脉,不过是从左手倒到右手罢了。
“这会儿,东西应该送到二皇子别院了。”可惜她无法亲眼看到二皇子的脸色,不然,她定然能多吃一碗饭去,“若让贵妃知道,我此次进宫,定要受到责罚。”
“未必。贵妃虽受宠,可宫里还有皇后。只要皇后和太子不谋反,东齐帝在位一日,就会有他们母子一日尊严。”贺兰临漳清楚,这不是东齐帝对皇后和太子的爱护,这不过是东齐帝对他皇帝尊严的维护,“你最该小心的是杨太后。”
不是洛夕瑶瞧不起杨太后,实在是杨太后身上没一点让她瞧得起的地方,“一个老妇,大不了弄死。”
贺兰临漳的人皮面具已经维持不了风度了。
“你放宽心,我不会轻易在宫中出手。”洛夕瑶知道,宫中能人多,有些看不见的角落,说不定就藏着谁的眼睛。
她这些小伎俩,在暗处还得用,可在懂行的人眼中,不过是小把戏。
蛊虫还没有完全同她合二为一,她还需要不少时日才能同蛊虫心神合一。
在此之前,她需收敛。
贺兰临漳一听,越发不放心了。
洛夕瑶道:“我不会说漠北话,你找个人来教我。但此事不要外传,我可不希望漠北的人对我多加提防。”
他愿意学漠北话,贺兰临漳自是支持,“隋先生就可。”
“也好。”
洛夕瑶以为有他坐在身边会睡不着,谁知这一觉却一直睡到晌午。
她醒来时,贺兰临漳已经离开,王嬷嬷正在外厅清理孔雀翎。”
“嬷嬷喜欢孔雀翎?”
王嬷嬷见她醒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服侍她穿衣梳发,“李明启他们弄来的白狐皮拿去找人鞣制,得两日才能取回。老奴想着,用这些孔雀翎配着白狐皮给姑娘做件斗篷。”
“嬷嬷,你不必……”
王嬷嬷恳切道:“姑娘,老奴如此做,也是为了提醒自己谨守本分,不要逾矩。姑娘身边藏着不知多少凶险,若老奴行差踏错,岂不是害了姑娘?”
假木香的惨叫时时提醒她,有多少人想要害她家姑娘。若姑娘听了她的劝轻轻放过假木香,那死后,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见老爷夫人?王嬷嬷生气不是针对洛夕瑶,她面对洛夕瑶只有后悔和忧心。
洛夕瑶笑着道:“也好,免得宫里人挑剔嬷嬷规矩,想来嬷嬷也懒得次次同人解释。”
“宫里人?”王嬷嬷蹙眉,“莫非是因为昨夜之事?”
“谁知道呢?”洛夕瑶摊手,“宫里都是疯子,不易捉摸。”
宫中,贵妃知道儿子别院之事,正大发雷霆,“都是死人吗?若吾儿出了什么事,本宫就让他们陪葬!”
“这是怎么了?”东齐帝没让人唱和,直接走了进来,入目就是一地狼藉,看来贵妃没少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