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荣慧大长公主一掌拍在桌案上。
洛夕瑶面前的茶盅瞬间四分五裂,水流得到处都是不说,茶盅碎片还划破她的脸颊。
片刻后,洛夕瑶眨了眨眼睛,捂住心口道:“您吓到我了。我心脉弱得很,多来几次我可能就过去了,到时候您什么都不必问我,因为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吴嬷嬷刚要开口,洛夕瑶便忽然侧过身去,“哇”的一口吐了血。
荣慧大长公主惊道:“快去请江三金来。”
江淼江三金很快带着药箱随吴嬷嬷回来,一见洛夕瑶苍白到透明的脸色,他猛然睁大双眼,暗道一声不好,顾不上把脉先取出银针给她扎了几下。
眨眼间,洛夕瑶面色回暖,呼吸平顺,只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江三金这时才拿出脉枕为她把脉。
不等荣慧大长公主问,他便愁道:“王妃心有不全,需静养三个月,别看她如今寻常人一样,可说不定一阵风雨,便倒下了。”
江三金望向洛夕瑶,感叹道:“倘我未猜错,这样的伤势定然是命蛊造成的。你是将命蛊一分为二,命蛊重创后为了保命,在不让你致死的情况下会食用你的心,一边吞噬一边修补……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还做成了,真是厉害。只是……你也真是舍得。看来你所救之人对你很重要。”
他说这些,不过是感叹于洛夕瑶的剑走偏锋,病瞧了就要治,他将洛夕瑶的伤症告知荣慧大长公主,待荣慧大长公主命他治,他便去配药。
等江三金离开,荣慧大长公主才冷冷道:“未想到这么短的日子,你们便已情根深种。他为你将二皇子和三皇子骗到悬崖之顶,倘不是曹宽在,最后跳下去的人还不一定是谁?他为你甘心赴死,你亦为他变成如今这般弱不禁风,再无在淑云轩见面时的张扬无情。可惜,到底有缘无分。”
“一天没有找到他,有缘无分这四个字没有关系。好饭不怕晚,佛祖取经都要经过千难万险,我同七哥只是凡人,又如何绕得过三灾八难?”洛夕瑶沉下脸道,“我的身体我清楚,如今我便如破了洞的小船,看着完好无损,可水漫进来多了,船便沉了。不是我看得起自己,而是实话实说。大长公主您如此刺激我,不怕我怒急攻心一口气过去了?那样……您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荣慧大长公主摇头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做人总要有些自信。我若不是如此,方才也不会劝您不必露怯不是?您不惜动用三皇子身边的暗线也要将我弄来,可见我还是有些价值的。”洛夕瑶见时间差不离了,将银针拔去,手指轻轻在穴位周围揉了揉,散一散针气,“毕竟我同七哥能等得,可您年岁大了呢!”
荣慧大长公主黑着脸皱着眉,“可惜长了张嘴。”
吴嬷嬷不知何时站在洛夕瑶身后,阴恻恻道:“可要老奴为王妃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