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得到东齐帝的信任,在东齐帝眼皮子底下同白延信暗度陈仓这么多年,可见其心机手段。
能带着人先一步下河围船,想在船上将他们解决,岸上又怎会没有陷阱。
她如今能利用的,不过是曹宽不想引起码头官差的注意这一点。
喧哗声传来。
“什么人?”
“娘的!怎么有渔网在地上?”冲在前面的官差被渔网绊了一下,好悬在同僚面前出丑,他怒吼道:“不是说了近日不让捕鱼?哪个没开眼的被老子做到了,非让你好看不可!”
“头儿!快看,那里是不是船?”
“啥?火把火把!”
这一看,官差便看到翻了个个的渔船。
“渔船翻在河里,岸上怎么会有渔网?”被叫一声头儿的官差还是有些本事的,“快,让六子回衙门找大人,禀报大人可能有水匪或乱民登岸。”
六子朝他点点头,扭身就跑。
可没跑出几步,便倒了下去。
兵刃相撞,黑衣人和官差打了起来。
憋气对于洛夕瑶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
一根银针便能解决。
只是命蛊到底受过伤,便是沉睡都不老实,要在她心间不时翻滚。
她咬着牙,尽可能地游得远一些。
直到看不清火光,她才冲出水面,爬上岸。
“咳咳咳。”洛夕瑶在胸口重捶几下,让心恢复跳动。
又是一个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的夜。
两天。
洛夕瑶默默算着,她得快些起来才行。
可惜没走几步,一团光亮便刺得她眯起眼睛偏过头。
是火把。
“七王妃,如今能同我走一趟了吗?”曹宽道。
洛夕瑶揭掉让她难受的面具,露出失了血色的苍白的脸,她深深地看了曹宽一眼,无悲亦无喜,“我说不能,你会让开?”
“这不是聪明人会说的话。”曹宽一抬手,便有人上前将洛夕瑶的手绑在身后,“得罪了。只是七王妃小手段太多,我不得不防。”
洛夕瑶“呵呵”笑了两声,“是吗?”她抬脚重重踩了扣住她手腕正拿麻绳捆绑的人一脚,将在河里摸出来藏进怀里的水蛇掏出来朝他的脸丢去。
即便知道她第一次丢的是面粉,再来一次,也无人敢轻视。
洛夕瑶没有朝前跑,而是朝后,朝着河跑去。
可惜曹宽已经追来。
这次他没有让人接近洛夕瑶,而是朝她丢出一张网,直接将人网进去。
“七王妃,我本不欲如此无礼。”曹宽道,“你不必如此抗拒。圣旨是你从东齐皇宫带出去的,三皇子想找回来,乃是物归原主。”
被网住的洛夕瑶坦然一坐,道:“在山上时,圣旨便已不在我手中。”她看了曹宽一眼,“劳你连夜前来,码头的官差……或者说怀远衙门的人是二皇子一派吧?”
曹宽没理会她的问题,而是又问:“圣旨在贺兰王爷手中,找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最先得到圣旨的人是你,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打开看过!你们离开和亲车队擅自回京,害死宁馨公主,又挑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关系,实属胆大妄为,你们真以为东齐没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