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城的时候,二伯父永远高高在上,仿佛读了些破书就高人一等了,既看不起官员,又看不起商贾,不是说这个看重名利,就是说那个脏若尘埃。他们三房是武将,二伯父更加瞧不上。这会儿倒知道关心她了,早做什么去了?
洛夕瑶转过身不再看他,而是专注地看着墓碑上的字,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九娘,我既然能找来,就是你暴露了啊!天黑之前你不离开,三皇子便要带人来抓你了!”
“你们离开余江不久,三皇子便带人去了客栈。倒不是我们说了出去,而是因为余江出了大事,全城搜查!”
“你不用瞒着我,我已经知道你从京里拐走了宁馨公主,可你知不知道,宁馨公主逃走之后出了事……”
洛二老爷说着,忽然看到墓碑上的字,他瞳孔放大,声音高到像被捏住脖子的老母鸡,“这是!”
他匆匆跑到墓碑前,用手指仔细摩挲上面的阴刻,“石碑虽然做得很旧,但阴刻中还是能看出些许痕迹来,想来是时间太仓促,所以石刻的匠人才在其中留下痕迹。宁馨公主竟然……”
“这是我早夭的妹妹,老先生认错人了吧?人都有相似,名字相同又算得了什么?还有什么九娘,我真不清楚。我爹娘只生养三个,我是长姐,出嫁时带着无人照料的小弟。至于二妹,她出事没几年,爹娘也感染时疫去了。只是爹娘不放心小弟,所以他们的坟在我夫家那边,老家这里只有二妹。这次我们回来,倘不是因高人算卦说不宜动土,我是定然要把二妹带走的。”
洛二老爷摸了摸胡子,生气地道:“是,世间总有巧合。可墓碑上的字迹,你的声音和身形……你说你不是九娘,你可敢掀开帷帽同我说话?”
洛夕瑶冷笑道:“你说我是九娘,你便拿出证据来,你拿不出来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便要应你的要求掀开帷帽?这位老爷总不会是皇帝出来微服私访的吧?不然怎能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你以为你是谁?我便是商贾之妻,也是正经人家出来的,你又当我是谁?”
“一笔写不出两个洛字,我是你二伯,我看你长大如何不知你习性?你以前安静羞涩,如今这般也是被逼的。你是为洛氏一族远嫁,二伯也心疼你。可二伯知道时,你祖母的信已经送到京里去了。便是你父亲活着,也不得不把你送进京啊!九娘啊!亲人总是盼着彼此好的,便是二伯我忽略过你,也是盼着你好的啊!你亲口说贺兰王爷堪称良配,可见这是一段好姻缘,是不是?”
“我知你气不过,我心中也难过。可二伯知道三皇子要抓你的消息就立刻动身来找你,还不能让你明白洛府对你的愧疚和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