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怎么不行?”瘦子靠着墙壁道,“只是出门在外,叫主子和夫人就好,提醒你多少次了,怎么还记不住?你是不是老了?脑子不好使了?”
他说错了?胖子捂住嘴,他怎么记得方才自言自语的时候称的是夫人呢?懒得同瘦子说话,一看到瘦子那张干瘪的脸他就生气。
胖子“砰”的一下把窗子关好,蹬掉鞋子钻被子里,既然主子把人带走了,他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可以休息了。
没多一会儿,胖子悄悄把头露出来,对外面道:“四更天记得叫我换你,本来就瘦的风一吹就跑,别回头瘦成麻杆,让主子看不顺眼。我可不是关心你,我就是担心主子眼睛看到脏东西,影响心情!”
在外面守夜的瘦子撇了撇嘴,没有出声。
本来他们不必守着外面,可惜洛家二房偷偷出门,让他们不得不警惕。
夜越发深了。
整条街都很安静,只有门外的灯笼随风摇曳,时而发出些声响。
贺兰临漳燕子一般轻巧地翻墙进了衙门,府衙的格局都差不多,他准备穿过衙门直接去后面知府的院落。
洛夕瑶便吸了吸鼻子,眸色深沉,她凑近他,“闻到了吗?血腥味。”
贺兰临漳抱着她闪身藏到院中的榆树上,一边闭气一边轻轻捂住她的口鼻,巡夜的人已经过来,这会儿让她银针封穴也来不及。
洛夕瑶紧紧依偎在他怀里,让他们的身体融入在枝叶中。
浓重的血腥味越来越近,洛夕瑶屏住呼吸眯起眼睛,看着巡夜侍卫手中抬着的东西。
洛夕瑶谨慎地在他背上写了两个字。
贺兰临漳低头同她对视一眼,探出上半身,看到从草席中露出的一只血手,他抱着她飞身而下,在阴影中快速奔跑。
这里不对劲儿。
他清楚地看到那只染血的手从草席中探出,血滴落在青砖上,只是眨眼间,那滴血便消失不见,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那里舔过一样。倘换一个没有自信的人,定会以为自己眼花。只是洛夕瑶让他跟上,定是发现了什么。
余江地动后,南边便多出一个湖。
那三人将草席捆紧,又在里面塞了很多石头,才把人扔进湖中。
其中一人忽然回头。
正弯腰清理地上痕迹的人手上一顿,“怎么了?”
“没。”那人皱眉看了看四周,也侧耳听了听,“我方才感觉有人盯着我们,只是好像并没有。”
“被吓到了?”
“你不害怕?这样的手段……算了,赶快回吧!别一会儿上面找我们。”
等他们离开,贺兰临漳也没有动,直到脚步声来了又消失,他才带着洛夕瑶来到湖边。
“还挺谨慎。”洛夕瑶看了一眼来路,右手一甩,一只竹哨出现在她的指尖。
明明没有声音,可贺兰临漳却察觉周围不同了,有什么东西爬了过来,还不少。
“不知道他们在草席里藏了什么,下水太危险,让小蛇们帮我们下去看看。”洛夕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