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瑶“嘿嘿”一笑,“想来漠北的日子不会太平,不然你不会如此着急。我知道漠北尚武,每年重大节日都会有比试,却不知道女眷也要下场。”
丁大夫吃饱喝足,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洛夕瑶,“只是舒筋活络的,对你习武有些帮助。”
好东西!
洛夕瑶打开塞子闻了闻,倒出来一粒丢嘴里,“有些涩口。”
有用就成,味道从来不在丁振考虑范围之内,他都懒得理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洛夕瑶。
知晓丁大夫不是一般大夫,在宫中时,都敢对东齐帝甩脸子,可因他医术高超,让人轻易不敢得罪,只是这些人中不包括洛夕瑶。
她可是凭本事说得算,既不考声高,也不考身份。
再说,调侃两句罢了,洛夕瑶也不认为丁振的心跟朵娇花似的,风随便吹吹就谢了。
“在东齐,讲究默而知之,讲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讲究先出头的椽子先烂。可到了漠北不同。便是为了争口气,你们也得找到机会就要我先我才,让人两眼相待。否则面对的便是无尽的麻烦。”丁振没去过漠北,可他这般年岁,性情又不好,见过的事和得罪的人比洛夕瑶他们吃过的米都多,他一听贺兰临漳的话,便知道漠北对他们来说是个什么样子。
洛夕瑶刚要说话,丁大夫又道:“你在东齐也不是扮猪吃虎的人啊,不然承恩公府和那个谁谁谁府上的人腿是怎么断的?还有苏仆射家的孙儿,你当你不承认,我便不知道那伤势是你的手笔?怎么?换了漠北,你便换了性子?”
“这是怎么了?”洛夕瑶哭笑不得,“不就是调侃你几句,我在你心中便是这样老实任人欺负的人了?我只是想着漠北到底是陌生的地儿,我总要摸清周围才好行动。便是赶尽杀绝,鸡犬不留,也得知道对方家中几口人,几只鸡犬啊!”
说着,洛夕瑶瞪向丁振,“你不会是研究线虫遇到瓶颈,吃饱喝足想起来了,便拿我发火吧?哼!”她一把拉过贺兰临漳,“待到了漠北,你便把他丢到病人最多的地方去,累死他!”
贺兰临漳摇了摇头,不参与这俩加起来年过半百之人的争斗,只是安静地当个小仆役,不时给洛夕瑶递食物或擦嘴。
丁大夫一听,呸了一口,“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只是寻常病人我不看,我要看那些东齐没有的病症,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你若食言,日后求到我头上时,可别怪我不念旧。”
洛夕瑶有些无语,“知道了,我还没七老八十,我记性好着呢!”
红明在一边偷笑,轻声对白水道:“还是咱们漠北好,你看,大家伙一出东齐京城,都变得开朗起来。”
贺兰临漳也发现她离开京城之后,脸上的笑容便多了,有了这个年岁该有的朝气,而不是之前的暮色沉沉。
见她吃饱喝足,已经开始摆弄金线蛊,贺兰临漳才道:“西大营的人一直没出现,按计划,我们便要去余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