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同,仅靠他们之力可收容不了东齐中部和江北受灾百姓,便是百姓心甘情愿跟着他们走,那样长的队伍,东齐帝不可能看不见。
便是东齐帝想视而不见,当地官员却不能看之任之,需知百姓也是一地父母的政绩考核之一。
洛夕瑶道:“余江等地你已经安排了人手,朝廷的运粮车已经离京,当地富户也捐银捐粮,便是你劫了那些银粮,可换的糙米也够他们应付一阵,再说中部也不是颗粒无收,这个时节,百姓家中也会有些存货。江北不同,那里春天来得要更晚一些,这会儿他们冬日存粮吃得差不多了,新粮种下长出三寸,蝗虫一过,他们连树皮都没得扒。”
“是啊!”贺兰临漳叹息一声,“同中部和江南比起来,江北的百姓更可怜一些。蝗虫便是吃饱飞走,也会将虫卵留在地里,一旦清理不彻底,来年又是一场灾难。漠北虽然苦寒,可他们若去了,也是一条出路,留在东齐却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不能不管他们。”
红明给了洛夕瑶,白水被他留在余江,贺兰临漳这次叫来的人是白水的兄弟叫白山。
他命白山沿途找寺庙和道观收粮。不要小看和尚和道士,他们不用交税,又整日有善心人捐香油钱,谁缺银子缺粮食他们都不会缺。“若是他们不愿,你就……”
洛夕瑶轻声道:“偷?抢?”
贺兰临漳眼角微抽,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们不会看着百姓饿死的,大不了你用药材同他们换。出门做事要灵活机变,遇事不能智取的时候,再力取。”
洛夕瑶沉默,这话说得除了比她的文雅一些外,有区别吗?
“还要带可靠的牙人。”洛夕瑶道,“去当地找,一手卖身契,一手粮食。你要告诉他们,卖身契只是为了担心他们出尔反尔,毕竟我们的粮食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旦他们跟着我们走,开荒种粮,收获后只要抵消他们从我们这里拿的,卖身契就可以还他们。”
白山离开后,洛夕瑶一拍巴掌,“我们是不是也要在京外弄个粥棚?”
“你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能收买人心的机会。”贺兰临漳道。
洛夕瑶挑眉,“你可以不跟。”
“为什么不?你看我傻?”
“你傻不傻的,我怎么知道?”
见她说完讽刺之语便大摇大摆离开,硬生生在几步内走出螃蟹一般霸道的样子,贺兰临漳无奈一笑,他的妻,他不宠着还能怎样?
就如丁振所说,二皇子受了几日苦便恢复如常,不仔细看都看不到脸上浅浅的印子,二皇子甚至比贺兰临漳还先一步出府。
遭灾的地方太多,脑子灵活的百姓先一步来到京城讨饭吃。
东齐帝需要人手,这时候不让儿子干活让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