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酸。”
“……也还好吧!”
“嘴巴不实诚,下棋也不实诚。”
洛夕瑶落下黑子,悠然道:“若我同陛下臣子那般算计如何不着痕迹地输给陛下,便叫实诚吗?”
东齐帝抬眸看了她半晌,忽然笑出声来,“想来洛尚书养气功夫到家,不然尚书府不会是如此太平。”
“待回去把陛下的话告知大伯父,大伯父知道陛下如此夸奖,定然高兴得睡不着。”
东齐帝道:“就当朕在夸奖吧!”
洛夕瑶是不会让棋的,她去漠北局势已定,不可更改,她又何必委屈自己来迎合东齐帝呢?从二皇子那里算起,她和东齐帝可是实实在在的仇人。能为了大局不一刀抹了他的脖子,让虫子吸干他的血,已经是她涵养好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让她不得动手的原因则是……洛夕瑶总觉着东齐帝身边有用蛊高手。
忘尘馆在京中多年,东齐帝真的毫无所觉?
苏嘉言的腿也是来京城治好的,明面上是丁振出手,可暗地里呢?若无高人指点,苏嘉言那个能诱惑人心的荷包又是从何而来?
她和贺兰临漳都能将计就计,东齐帝就不会顺水推舟,故意而为?
丁振午时初才进御书房复命。
他一五一十将二皇子的病情告诉东齐帝,没有一丝夸大,也没有一丝隐瞒。
洛夕瑶进御书房时,丁振已经同东齐帝回禀过了,只是不知道东齐帝出于何种心理,竟让他出去,午时再来。
若是换个人丁振都不会陪着玩这种无聊游戏,试探来试探去也不嫌累得慌,多大点儿屁事哦!不过是鬼面疮,洛夕瑶真有心,有的是办法无声无息弄死二皇子。
可在东齐帝看来,洛夕瑶没一出手就夺人性命,不是她不敢,而是她本意就是震慑。
“行了,你去慈安宫再同太后说一声,好生安慰安慰太后,别让她为小二忧心。”东齐帝在丁振不甘不愿地后退时,又道:“去都去了,你再给太后请个平安脉,请过脉后来见朕。”
“是。”若东齐帝不交代让他回来,丁振绝对要找借口不去慈安宫请脉,天知道太后会不会脑子一热就把他扣住,等二皇子一切如常再放他离开。东齐京城麻烦人麻烦事太多,他还是赶紧催促洛夕瑶,早些出发去漠北吧!
苦寒些有什么可怕的?天高皇帝远,无拘无束呢!
丁振再次回来,把杨太后的脉案整理好交给东齐帝,“若是陛下没有别的吩咐,臣就告退了。”
东齐帝道:“漠北大国师已经几番催促,可惜临漳伤势未愈,朕请了荣慧大长公主身边的医者,马车就在外候着,丁振也跟过去看看吧!”
丁振一愣,道:“可是医圣的弟子江淼江三金?”
“正是。”东齐帝道,“九娘,江大夫医术高明,是医圣弟子,你叮嘱贺兰王府众人不要怠慢,也让临漳一定遵医嘱,不可乱来,否则大国师再来信,朕可不替他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