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四娘如何能忍,姐妹二人在洛夫人面前就吵了起来,偏巧洛夫人还拉偏架。倒不是洛夫人不喜洛四娘,只是大女儿已外嫁,她更心疼一些。何况大女儿待字闺中的时候,洛夫人就偏疼她。
洛四娘找洛尚书哭诉,洛尚书才让她去打理他的书案,也算给她找个事分散注意力,洛四娘敏锐地发现他在书案上的信笺,便把自己当作信鸽来送信了。
就这么点儿事,洛夕瑶很是无奈,“不高兴骂回去便是,再不解气就动手呗!你不是说大姐姐贤惠端庄吗?那动起手来肯定不是你对手啊!”
洛四娘低声道,“倘是母亲不在还好,在的话,我哪敢啊……”
洛夕瑶简直听不下这种窝囊话,翻白眼道:“真是个外强中干的!你嫁人前好好让大伯父查一查徐彬瑜,别回头被吃了还帮人数银子。”
洛四娘被念叨的耳朵发烫,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不是要给贺兰王爷绣荷包吗?我见你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画古古怪怪的字,你看这个花样如何?”
什么?她什么时候说要绣荷包了?洛夕瑶傻住。
直到看到竹叶样式,洛夕瑶才反应过来,洛四娘说的是刚到围场那会儿她让其研究苏嘉言竹叶荷包之事。
“这是……”洛夕瑶拿着一张布满小字的花样子,“这是什么字?”
洛四娘道:“这是梵文啊!是不是看不出来?”她起身拿了个铜镜过来着照,“这样看呢?”
竟是梵文?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洛夕瑶拉住洛四娘的手,“四姐姐,你是怎么想到的?”
洛四娘眼中露出一抹得意,“我看到的!我和大姐姐吵架,她气得拍桌子挂了茶壶,弄湿了衣袖,母亲担心她被烫伤,帮她冷敷,我刚好气得坐在她对面,便看到她手腕上一串刻了经文的珠串,然后我就想到你了呀!你都不知道,你最近一坐下,只要手边有茶水汤水什么的,你就会用指尖沾着在桌上写写画画……”
“四姐姐,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洛夕瑶抱住她用力晃了晃,松开她后用指甲沾着一边的茶水快速在桌上写了一句话,“这几个字姐姐可认得?”
洛四娘叹息道:“我能认出梵文,可我不会说也不大会写。不过你写的这句话我还真知道,这句话出自《无量寿经》,外祖母生病时,我见母亲抄过此经。”
“《无量寿经》?”洛夕瑶看着桌上的字迹慢慢消失,不经意地问:“大姐姐手串刻的也是《无量寿经》?”
“怎么可能?《无量寿经》好多字,怎么刻得下?大姐姐的手串上刻的不过是咒心而已。”
“大伯娘那里可有《无量寿经》?”
洛四娘点头道:“有,母亲每日都会看。”
日日看的话,她就不方便借了,以免打草惊蛇。左右都要进京了,她可以在路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