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狭。”王嬷嬷叹息一声,“苏老大人当官多年,不是好糊弄的,老奴担心姑娘吃亏。”
洛夕瑶笑,“是不好糊弄,让我饿着肚子同他杀了好几盘。”
“姑娘同三夫人下棋都能赢,便是面对苏老大人,想也不会太吃亏。”王嬷嬷对洛夕瑶的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各有输赢。”洛夕瑶坦然道,“若不是陛下的人来请他,这一局我要输的,我不如苏老大人能稳得住。”
“夫人在时便说过姑娘,有些时候稳妥为上,不能太急的。”
“母亲说得是。”洛夕瑶道,“可有些时候,快刀斩乱麻便是不能将麻斩断,也能让它更乱,乱起来,便能找到机会,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姑娘看而不要小瞧人,能的朝廷重用,便是小节有亏,才德上也定然有过人之处。”
洛夕瑶笑着拉住王嬷嬷的手道:“也可能是这人太会装模作样,一时骗了世人。不过嬷嬷放心,我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的。今儿不过是互相试探,我厌恶苏嘉言如此明显,是个人便能看出来,他怀疑我知道什么也是应当。毕竟我同苏嘉言明面上并无矛盾,在和亲圣旨消息传出来时他便上门提亲,于情于理旁观者都会说苏嘉言有情有义,可我却并不领情,不是很奇怪吗?”
“苏家公子同二房有亲,又一向对五姑娘另眼相待,平日里对姑娘都是不闻不问的,这个时候冒着被姑娘牵连的风险提亲才更奇怪。”这也是王嬷嬷从来不劝洛夕瑶不要同苏府死磕的原因。
洛夕瑶笑道:“嬷嬷对我好才如此向着我,可在其他人眼中,是我高攀苏嘉言,是我不识抬举,看看围场这些女子,便如太后娘娘那般人老珠黄,不也对苏嘉言另眼相待?可见一个人的长相和名声能带来多少便利。我想,这也许就是二皇子同他交好的原因之一。倒是我的名声一向不大好。”
“姑娘!”
洛夕瑶耸肩,“实话实说而已。不过确实要注意苏家,苏嘉言几次在我手里吃亏,都是因我动作出其不意,若让他有了准备……”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她上辈子不就上了苏嘉言的当?
“有时不怪男子将女子看扁,实在是某些时候,女子又蠢又自信。”
“说话就说话,哪有把自己也骂进去的?姑娘就不是女子了?”
洛夕瑶抿嘴一笑,道:“说正事。我试探了他一些事,也看出了答案。”她没有同王嬷嬷说母亲的死可能是假的,所以燕回令的事自然也不能告诉王嬷嬷。
王嬷嬷做事很有分寸,洛夕瑶没有仔细说的事,她也不会仔细去问。
两局半的棋,洛夕瑶猜出了苏府多头下注的立场,苏仆射也知道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既然她知道了,东西便有可能在她手里。
就是不知道苏仆射会不会告诉苏嘉言,苏嘉言又会如何做……
洛夕瑶就要去漠北了,想来最后在东齐的这一段时光,定是精彩纷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