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怜惜地在长凳上给她垫了一层垫子,可同云片一起挥杖的时候,那是一点儿没留手。
洛夕瑶的规矩一向是有人行刑,满院子的围观。
陶然居大门紧闭,院子里的仆役都白了脸。
“为什么不打白茹?”木香不甘心道,“白茹才是最该被打的。”
芳菲想了想,道:“白茹死不悔改,打与不打,都没什么意义。”
木香皱眉,“可姑娘如此做,不担心白雪也背叛吗?”
芳菲微微一笑,柔声道:“姐妹两个原本就不是姑娘身边的人,一个背叛了,另一个会被信任吗?”
木香想了一会儿,才恍惚地“啊”了一声,她跑到洛夕瑶面前问:“姑娘,白雪是谁的人?”
洛夕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又扫了眼王嬷嬷。
王嬷嬷朝芳菲努了努嘴。
洛夕瑶便知道这是芳菲提点木香了。
芳菲不算漂亮,但沉稳大气,身段也好。
洛夕瑶浅笑道:“白茹是个蠢的,无媒苟合能有什么好下场?苏嘉言给她甜头不过是因为我还在东齐。若我去了漠北或者我真被苏嘉言害了,白茹的归宿就是城外乱葬岗。她是个短视又心高的,可惜……”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夫婿可以自己看,也可以同我说说,有合适的我会为你们留意,到时候把你们风风光光嫁出去。可若你们也弄出私奔什么的那一套,我告诉你们,到时一两银子陪嫁都没有,你们可别哭!”
王嬷嬷见她们羞涩,笑道:“她们几个都是聪明人,不会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
芳菲选择随她出宫,就是想要过平淡和乐的日子,若想高嫁,宫里多的是机会。“姑娘,您是想逼出白雪背后的人?”她偷看了一眼洛夕瑶的神色,又道:“若她一直不联系对方怎么办?”
洛夕瑶叉了瓣橘子,轻声道:“那就继续呗!都是花一样的姑娘,她一次两次能豁出去救白茹,可白茹一直犯蠢,白雪就真的不会心伤?何况,我第一次差点儿要了白雪的命,第二次又赏了她二十个板子,第三次呢?她又不是铜墙铁壁不知道疼。她如此能忍,所图定然不小。”
芳菲道:“若姑娘这个时候把白茹调到身边……”
洛夕瑶笑,“调过来便让她跟着你学。”
“奴婢会好好教导她的。”
木香有点吃醋,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分毫,只是道:“芳菲姐姐带着白茹了,谁来盯着白雪啊?”
“有茯苓和云片呢!”洛夕瑶笑了笑,“你还要帮着我和贺兰临漳传信呢!”
不知不觉的,木香的嘴角就快咧到耳根去了,她正要说什么,红明来了。
“行了,你们都各自去忙吧!”洛夕瑶把人都打发走,请了红明进来。
红明一来就跪下,“请姑娘责罚,红明把人……看丢了。”
“丢了?”洛夕瑶道,“起来说话。你知道的,我这里没动不动就让人跪的规矩,你总不好让我去请贺兰临漳来,让他亲自对你说起来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