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瑶坦荡道:“忘尘馆用金银的地方太多,为了能多抄几本游记,我就得让某些人高兴。飞花得罪了人,我略施小惩,对她和忘尘馆都有好处。”
她有些傲气地道:“我知道以文老板的能力,那家未必会找上门,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忘尘馆这样美好的地方,越少染凡尘越好。”
贺兰临漳也一副了然的样子,道:“这几日刑部的人没少来吧?虽然是白日,不耽误什么,可苍蝇总在耳边嗡鸣,影响心情。”
文老板状若听懂,又好似没懂,他只是依旧淡然地笑,“既如此,某便盼着此事早日了结。”
洛夕瑶吃了几块点心,便撸起袖子,拿起笔墨开工。
贺兰临漳笑着为她磨墨,“你就不担心承恩公府来人拆穿你?”
“是文老板会问,还是杨家会主动提起此事?”洛夕瑶笑,“无论能不能找到幕后之人,杨家都不会提起,因为太过此事太过打脸。不仅打他们的,更是打陛下的。”
承恩公府的人虽整日捧杨太后的臭脚,可东齐当家做主的还是东齐帝,他们无视哪个,也不敢无视主人。
贺兰临漳道:“不错。”
洛夕瑶将两本偏厚的游记塞他坏里,“七哥英雄人物,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贺兰临漳无奈摇头,摆开纸张,坐她身边也抄了起来。
二人在忘尘馆停留两个日夜才回去。
洛夕瑶坐在椅子里看着还带着墨香的游记,接过,木香送来的茶,“丁太医这几日如何?”
木香道:“丁太医的脾气越发不好了,从隔日骂人到日日骂人……”
“你让芳菲替我去找大伯娘要一壶伯父珍藏的春酿,再让王嬷嬷备上些爽口的小菜,等下拿上,我去看看丁太医。”
天气渐热,房中的窗户都开着,洛夕瑶到底在装病,所以窗上都蒙了一层纱,这样风能吹进来,也不会让她受凉。
王嬷嬷提着食盒进来,道;“小菜倒是没什么,要几个老奴都能做,可春酿不同,芳菲回来时,说洛夫人很是心疼。”
洛夕瑶笑了笑,“再好的酒酿也都是给人喝的,只要喝了,都不值得心疼。”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王嬷嬷摇头道,“尚书府的春酿都是十年向上的,一坛子能卖十金。”
“那嬷嬷更应该开心才是。花的不是我们的银子,却能进我们的肚子。”
木香进来传话,说丁太医已经准备用暮食了。
洛夕瑶道:“我这就过去。”
说着,她提起食盒,让芳菲抱着酒坛去找丁振。
再不把人拐走,就没机会了。
她在丁振身上投入不少精力,如何能不想要个顺心意的结果?
丁振一见她就没好脸色,“九姑娘这是病好了?”
“有丁太医妙手回春,九娘如何能不好?”她示意芳菲打开酒坛,一股渗人心脾的幽香飘了出来。
丁振一脸垂涎,“十年春酿?”
洛夕瑶挡在芳菲面前,挑衅道:“如何?丁太医这会儿可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