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没见过残酷的皇子,勾心斗角他在行,吩咐一声夺人性命他也会,可让他自己动手……就算了吧!
要不怎么有狗腿子一说呢?
到了白延信这个地位,愿为他冲锋陷阵的狗腿子可都是成群结队的。
白延信听了曹宽的话,不由怔愣片刻,随即低声道:“所以玉梨宫的事……真不是洛九娘作贼喊捉赃?”
曹宽摇头。
进了雅间,贺兰临漳与洛夕瑶道:“看到了?”
洛夕瑶点头,“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没想到他竟然同曹大人如此熟稔。”
登上画舫,洛夕瑶就注意到了潋滟湖中的眼睛。
没办法,她有时候想“看”什么,不是用眼睛,而是蛊虫。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可忘尘馆中处处有阵法,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
一阵琴音响起,洛夕瑶朝屏风处抬了抬下巴:“我们说话,屏风后的乐人真听不到?”
“飞花姑娘就是那日为杨盛奏琴的乐人。几位大人找她问了几次话,她都说醉倒了,不知道杨盛是何时失踪的。”
洛夕瑶微微挑眉。
人都是以貌取人的,不然为何皇帝开恩科,取士子,礼部都会先观其相貌?
这位飞花姑娘真真好相貌,端庄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我见犹怜,又有一手好琴艺。洛夕瑶作为女子,都看了还想看,听了还想听。
更何况是男子了。
不过这些外在并不是洛夕瑶最在意的,她在意的是飞花的态度。
她既然被问了几次话,琴声还能如此平静温和,可见其心性之强。
这样的人若是想撒谎,是很难被人看出痕迹的。
无论飞花姑娘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她都是个厉害人物。
忘尘馆的惊喜可真多。
非常时。用非常手段。
洛夕瑶手腕一晃,拇指和中指轻轻一弹,半个芝麻大的黑影直直穿过屏风的镂空处钻入飞花姑娘的眉心。
“在忘尘馆喘息都要交银子,可不敢耽搁。”洛夕瑶站起来,绕过屏风,看着双眸无神的飞花,轻声问:“杨盛失踪那天,飞花姑娘都见过谁?”
贺兰临漳一惊,放缓呼吸看着她们。
飞花的反应很慢,她僵硬地偏了偏头,做思考状,慢悠悠开口:“杨公子……户部王大人的公子……还有一个身份不凡的人。”
洛夕瑶搬了个墩子坐在飞花对面,“你以前没有见过此人?来忘尘馆的人皆非富即贵,你为何觉着那人不凡?”
飞花微微眯起眼睛,道:“即便那位公子没有同我奴说话,奴也看得出他的通身气派……文老板送来的都是皇帝都喝不到的茶,可那位公子却并不惊喜,甚至神色间有着隐隐嫌弃。”
“文老板如何称呼那人?”贺兰临漳问。
飞花道:“称公子,没有带姓氏。”
洛夕瑶点点头,“杨盛是不是坠湖了?谁让你灌醉他带他登上画舫的?”
“是……”飞花未说完,就脸色一白,一口血喷了出来。
贺兰临漳眼疾手快一掌劈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