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待我们的师徒关系,不像我这么随意,他相当认真,准备把我当亲娘孝敬,将来给我养老送终。
虽说我和他谁能活得更长还不好说,但他有这份心,我还是比较欣慰。
他已无亲无故,用他的话说,我对他恩同再造,用‘终生为父’定义并不过份。
他叫我这声,带着明显的紧张情绪,我抬头向上看,发现是一条巨蟒正低头瞧着我们。
我们选的这棵树犹如一座高塔,在林中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树的下半部分,再往上看不见。
巨蟒的体积超乎想象的大,和这树挺匹配,它的脑袋跟卡车头差不多。
简单来说,它一口吞掉我们仨没问题。
“为师的好大儿啊,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为师培养你数月,现在是你该出手的时候了!”我边说边扣住云舟的腰带,带他跳到另一棵树上。
凡事都由我出手,他的历练之行岂不是白走了?
‘武器’再厉害,也得在战场上用用才知道行不行。
巨蟒泛着冷光的双眸,不善地盯着眼前的闯入者。
那棵大树或许是它的家、又是领地。
它面对如此渺小的敌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瞅啥?”最先发起‘攻击’的是温勉,他指着巨蟒问。
巨蟒用行动回答了他——‘瞅你咋地’。
它张大巨口,朝着温勉冲去,温勉提气跳跃,避开它的口,跳到另一根树枝上。
古树的树枝粗如水泥管,人踩在上面跟落到实地上差不多。
巨蟒一口扑空,甩头再来一口。
它在古树上行动自如,也十分熟悉环境,每一根树枝的位置,它都了如指掌。
它穿梭于树枝间,追捕它的目标。
我始终没有看到它的尾巴在哪,似乎仍然留在古树的上半部分处。
这巨蟒不知有多长,它追着温勉咬来咬去,也仅仅是动着上半身而已。
温勉想找它的七寸,得去古树的上边,他时而跳到树枝上,时而跳到巨蟒头上,用内力去击打蟒蛇的头骨。
他不想走‘捷径’,真就和蟒蛇硬碰硬。
蟒蛇甩头、他就跳走,我在旁边看着,忽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点像水压过猛又没固定的淋浴喷头和灵活的苍蝇在战斗。
尽管用苍蝇比喻自个儿徒弟有点苟,但他真的好像……
他飞走又飞回,把巨蟒骚扰得火气飙升,却每每在快要咬到他时,被他灵活逃脱。
我是没想到,最后温勉和巨蟒拼体力,居然拼赢了。
你说他没技巧吧,他还总能躲开巨蟒各种角落的攻击。
说他有技巧吧,他学的那些武功招数一招没用。
轻功倒是不错,跟苍蝇似的。
巨蟒累了,退回古树顶上去休息,也就是不管温勉了。
温勉跳到我们这棵树上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一言不发、但眼神亮晶晶,这是等我夸他呢。
“呃、轻功练得还可以,不过仍有进步空间,别骄傲。”我搜肠刮肚,想了点夸他的词儿。
“是、师父,徒儿一定努力练功,谦虚低调。”
我咧了咧嘴,算是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