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锋没有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眼中反而透出一丝关心,问道,“嗯哼!那...,你还有几年的命?”
“咋的?怕我走的太早,你在人间寂寞?哈哈哈!”见江锋没有笑意,十分认真,蒋星泽也收起了洒脱,摆楞着手指,“二十年前,为救你性命,被道家葛洪老儿扫了一拂尘,脱皮换骨,折寿五年;十二年前,为救你性命,我硬抗了武当山无名老道一掌,经脉三年才续,又折五年;五年前,为助你一臂之力,我以心血为阵眼,布风雷阵诛杀了嘉福寺的那尊金刚不坏之身,再折五年。算来算去,人若古稀之年入土,我还有,十三年?”
“算得还挺准!”江锋靠在另一侧的、按在墙垛上的手紧了一紧,坚硬的墙垛留下了一个大手印。
蒋星泽天性洒脱,又开始嘻嘻哈哈,“放心吧,你比我年长几岁,活不过我,大不了,咱哥俩一起入土呗。”
江锋面无表情,“一会去府库,把所有百年以上的人参,都带走。”
“嗯!”
这该死的黄昏,真应景儿。恰时,暮色洒江天,一番洗清冬,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原本还算舒缓的气氛,随着暮色和这个沉重的话题,顿时变得悲凉了起来!
“不后悔吗?”江锋淡淡地问道。
“摊上你这么个发小兄弟,算我倒霉呗!”蒋星泽也淡淡的回道,随后反问,“你呢?从你继位家主,这一晃啊,二十余年都从指尖匆匆溜走。你本性情刚直、胸有大志,一直向往成为卫青、霍去病,自不喜这纷扰的功名场,怎奈你是家族独子,天生便肩负责任使命,以致舍弃爱人、背离道义,兄弟,你,不后悔吗?”
“欲望东栏一株雪,人生能得几清明?”江锋重瞳合十,微微轻叹,“有时候还真有些羡慕刘权生呢,能够为了心中道义,舍弃整个家族,我,自认没那个勇气。”
“哎呦!哎呦呦!这可不是堂堂长生境界的江城主该有的气质哦!”蒋星泽又开始打趣,“我本以为,你听到刘氏覆灭的消息后,会立即领兵踏平凌源城的!看来,我兄弟也不算太傻!”
“聒噪!如果领兵攻打,岂不是给了长安那位天子一个大大的口实?这种傻事,我才不做,毕竟,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皮。”江锋揉了揉鼻子,“不过话说,这盘棋下到了今日,兄弟,你觉得还能继续下下去么?”
“不能!”蒋星泽长发飘飘,“自然不能!从十二年前你们二十八家世族在长安纵兵逼宫那一刻起,世族的结局,便已注定了。”
江锋有些不服,纵声笑道,“哈哈,根深不怕风摇动,我江家扎根曲州两代,害怕他长安天子不成?”
蒋星泽笑眯眯地道,“大汉江山泱泱五百年,从七国之乱起,历经匈奴强敌、王莽新朝、三国鼎立等一干大乱,几十代而不倒,你才两代,在这里炫耀什么?”
江锋努嘴道,“他有赛张良,我有小诸葛,他有十二内卫,我坐拥佳城吉壤、天下最富庶的一州之地。怎就不能和刘彦一争天下?”
蒋星泽裹了裹貂裘,“那,让我这半路出家的相士,帮你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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