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有人在沈老板面前打了包票,结果呢——
上座空空如也,一点面子都没给。
逢萧玉捏紧手中怀表,心神不宁地往后看,半掩的大门,人流来往密切。
今天是沈嘉实给她的最后期限,尉和玉如果不来……
浑身打了个寒颤,她不敢想。
尉和玉刚踏入海上月,就皱紧了眉头,也不是头回来,只是,脂粉气太重,太呛人,不喜欢。
他敛眉,避开几位常驻女士的擦肩接踵,如避蛇蝎。
宗文成看着稀奇,又发笑。
调侃半声:“你这是进了女人堆的和尚,浑身不自在。”
尉和玉淡淡扫了他一眼,如若不是逢萧玉于傍晚一刻,差人送信,满腔措辞是要摔了他怀表的意思,他也不会来。
宗文成从老友眼底看出几分薄怒,失笑片刻。
两人出场,向来是最引人人关注,亦是最让人胆战心惊的,红姨在他们入海上月一瞬,便开始观察了。
现下迎过去,笑道:“这是什么风,把尉提督和宗总督都吹过来了。”
尉和玉不爱说话,平常都是宗文成讲。
粗粝指茧挑起半老徐娘的下颔,他轻笑:“前几夜有个人把我们家尉提督睡了,我们这次过来,是来要公道的。”
震惊。
红姨面容掩不住的震惊。
尉和玉咳了声。
一声提醒,红姨巧笑:“成,哪位姑娘,我帮两位爷喊下来,好好出出气。”
宗文成后退半步,摊手,表示自己不管了。
眼皮薄凉,尉和玉沉声:“逢萧玉。”
红姨脸色骤然僵住。
尉和玉抬眼,似笑非笑。宗文成一把搭住他的肩头,懒声开口:“怎么,人傻了?”
人不仅傻了,且,害怕了。
红姨勉强笑了笑,说要自己上去问问,宗文成很大方,还拉住了尉和玉,让她去。
没过半刻。
她就下来了,低眉顺眼,恭敬地请尉和玉两人上去。
宗文成向来嬉笑得没个皮脸,衬托之下,尉和玉倒更像个阎王角色,寡冷锋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刀,把引路的红姨吓得不清。
海上月的二楼别有洞天,走廊回形,又曲折绕开。
尉和玉走了半天,入眼是缭缭烟雾,身处是一方小亭,婀娜女人赫然在其内。
和前几夜的张牙舞爪不同,此刻的她腰脊一弓柔媚曲线,格外乖巧。
乖巧着,给男人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