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动荡,百姓们本就怨声载道,随着自由民主思想的输入,最先接触这些心思想的学生早就对政府不满,引发了一次次的游行示威。
如今有阎家这么个活靶子在,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一批批的新青年涌到阎家门口,在楼下喊口号述罪行,吓得阎家人都不敢出去。
尤其是阎秋羽,直接请假在家,连学都不上了。
但阎奉瑜不同,他虽然看起来是被流放到怀安,但也不是来不是养老的,每天还要上班下班,楼下满满的游行团队,让他不堪其扰,白头发都添了不少。
这天回来,也不知是激动的大爷大娘还是那帮游行的学生,竟然朝他扔了个鸡蛋,蛋黄溅得他满身都是,气得他浑身发抖,黑着脸回了家。
“爸,你这是怎么了?”阎若寻见了,紧皱眉头地问。
阎秋羽也照惯例下来迎接父亲,但看到他身上的鸡蛋液,顿时明白了什么,眼中露出心虚和畏惧,惨兮兮地问:“爸,您还好吗……”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阎奉瑜冷哼一声。
听到养父带着怨气的话,阎秋羽抿着唇,眼泪蓄满了眼眶。
阎若寻最近虽然一直在家,但每天的报纸都看,对外面发生的事也很了解,没办法,那么多人在门外喊口号,就算家里的隔音再好也能听到。
他眸色黑沉,脸上带着薄怒:“新安商会这是故意的,他想给您个下马威!”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吗?谁惹来的?!”提到这个阎奉瑜就生气:“好好的你招惹付家人干什么?”
这句话阎若寻也曾问过阎秋羽,相处这么久他也算了解付疏的性子,她是不可能主动给别人难堪的。
可当时阎秋羽一直哭,根本没问出什么来。
如今听到养父的质问,她依旧只知道哭:“对不起,爸,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道付疏是新安商会会长的妹妹,我说什么也不会莽撞的!”
“怎么,人家不是新安商会会长的妹妹,你就可以随便欺负了?谁教的你这样?”阎奉瑜一巴掌拍向茶几,茶杯滚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阎秋羽仍是哭,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却就是不肯说自己到底为什么针对付疏。
她当然不敢说,如果被养父知道她不仅仗势欺人,还暗地里想要霸占他儿子,不把她撵出阎家才怪!
付安无疑是很宠妹妹的,倘若阎秋羽当初不把家世炫耀出来,试图以此来压迫付疏,那这件事就只关乎个人,但她既然都自报家门了,那就别怪旁人上升到你整个阎家。
阎若寻也知道是阎秋羽理亏在先,奈何看到父亲饱受其扰,妹妹也心力交瘁,他也没办法袖手旁观家人受苦。
只好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去跟付医生亲自跟他道歉,让她去跟她哥说说情。”
“你行吗?”阎奉瑜担忧道。
“行不行都要试一试,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说完,阎若寻看了阎秋羽一眼,却见阎秋羽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他深深叹了口气,独自开车回了炎华。